的全副武装的工作人员。说这一条龙的高科技生产都是无菌操作。听起来新鲜,看起来确实气派。春玲见文景边听边频频点头,就给她发了一部分资料,让她往西山矿务局带。
文景送这两口子出来,早已夜深人静。深巷中一片漆黑。吴长方按了手电偶然一晃,光圈儿中闯进个人影儿。文景眼快,脱口道:“慧慧爹!”春玲便问文景先前去她家干什幺。文景随口道:“也没什幺,想借几个钱。”不料春玲却来了兴致,拉住吴长方道:“别走,咱们帮嫂子办成这件事!”这二位不由分说,上前就截住了慧慧爹。
“干什幺去了?”吴长方冷不丁盘问。
“夜坐。拉闲话。”慧慧爹支吾着。他明知道赌钱违法。
“去哪家坐了。引我去查查!”吴长方继续逼问,直把那手电光照在慧慧爹脸上。
“算了。算了。”春玲上前来劝道,“他们也不过熬时间,一圈儿下来也没几块钱的回合,犯不上叫派出所来抓赌!”春玲又在文景背后捅了几下,示意她上前开口。
文景实在没料到他(她)两个无需彩排,就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还把她也安排到了角色中,演开了样板戏。又见慧慧爹一脸惶恐,就象见不得灯光的老鼠一样。这种场合,真不知如何开口说出借钱的话来。
“我劝你人老了更要注意保持晚节。少打麻将多养猪,少说闲话多看书!有了钱不妨扶贫济困!搞搞人才投资!”吴长方道。
“是,是。好话。好话。”慧慧爹朝后退着,在这位旧日的一把手面前,他总是心有余悸。
“你听我说,你外孙女儿病了,我嫂子想借几个钱给她治病!我们已经送来三万,看你这当姥爷的能出多少?”春玲接着道。
慧慧爹被说得一头雾水。他眨眨眼,半天才有了暗适应。好容易认出春玲所谓的嫂子正是站在她身旁的文景。
“需要多少,文景你说。”慧慧爹被逼得没有退路了。
“你能出多少算多少吧。”文景道。以这种方式借钱,她觉得难为情。
“我,我出六千怎样?六六大顺——你明天来拿钱!”慧慧爹道,“家里没现钱,明天还得到信用社去提呢。”
顷刻间又借到了六千,这数目早惊得文景大喜过望了。探听慧慧的话语已涌到嘴边,文景努力压了回去。她想:不要强人所难,逼人太甚!
“好!到底是当姥爷的!可不兴反悔!”春玲也欢快地笑道。
“我们不过是一毛两毛耍耍,并不算赌。”慧慧爹还为先前的质问担心。
“哈哈哈,”春玲大笑道,“都是和你开玩笑呢,要向派出所报告,早告了八十回了!”
吴长方接着道:“不过,我说的话都是为你好,你仔细想想。”
慧慧爹呐呐连声。吴长方用手电照路,一直把慧慧爹送到他家门内。春玲小声儿怂恿文景道:“去年冬天,叫派出所抓了赌,光这老汉一人就罚了一千五呢。可我们动员他搞传销,他却推推靠靠不肯入伙儿!不可救药的老顽固!明天抓紧些,决不要心慈手软!”如此这般,春玲给文景支了好多招数,这才与吴长方相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