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亲情,常年累月下来柳毓对于柳清漪的话有一种麻木的服从,这种麻木算是柳毓的一种自我保护,而服从是柳毓选择性的服从,道理讲不过,又没有什么能保护反击的方式只有用选择性的服从才能稍稍平息自己和柳清漪之间的纷争。
但让自己去死这种话,柳毓是第一次在柳清漪嘴里听到,一种解脱般的情绪自柳毓心里油然而生,像一团跃动的火苗在自己的五脏六腑之内熊熊燃烧着,不太清楚这种情绪到底是自己产生的还是柳清漪强加给自己的,但柳毓回忆起过去种种,以及柳清漪描写的褪色未来,突然觉得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啊。
似乎是与柳毓的情绪相呼应,柳毓与柳清漪四周光滑的地面上如同泼上了一飘飘的冷水,本就光洁如粼粼水面的地砖如同泛起了层层的水纹涟漪,就在柳毓惊讶于地面的变幻时,一道灿然雄浑的光芒在层层的水纹上掀起飞扬的赤波,柳毓下意识双手掩盖住面部。
当柳毓在次将双手放下的时候,四周弥漫着炙热灼人的气息,入目处华贵的大殿已经变成了舞动着的一片火海。
虚形互化,最能概括性的说明和感受柳清漪那妙相足具,巍巍荡荡,名无上之上,超有象之先的能力,随意的将周围的环境,物品,以及万物肆意的改变,所谓的道之委也,虚化神,神化气,气化神,神化虚,虚明而万物所以通也。
扑面而来的热浪先让柳毓感受到的不是恐惧,也不是对自己母亲的复杂情绪,而是憧憬,对母亲强大力量的憧憬又引起了柳毓对自己如果能正常修炼会有怎样朗亮的未来的联想。
凝视着下方那片火势雄浑且
无边无际的火海,母亲的话彷佛又一次在耳边响起,不能修炼的自己有着一个注定的未来,没有什么灿若星海的繁复选择,而且母亲总是这么对自己是不是因为自己不能修炼呢?如果母亲对自己枯燥的未来感到不耐烦那自己现在就可以结束这一切。
不在犹豫的柳毓对着火海纵身跃下,一种烦恼尽退的情绪随着热浪的翻滚在心头油然而生。
漂浮在半空中的柳清漪微眯着眼露出森冷的笑意注视着正投身火海的柳毓,水嫩如春露的左手手指揉捏着眉间,困扰的自言自语道:「冲动了……」
嘴上这么说的柳清漪还是一动不动的漂浮在半空中,并没有要移动的意思,反而轻轻的用团扇对着本就如一轮沃日的火海扇了扇,让沸腾的火海连天而起,瞬间将柳毓吞没。
吞没了柳毓的火海中一道绚丽洁美的光芒如流水扬波一般穿透了火海,随着光芒逐渐深广火海也越来越微弱,而被吞没的柳毓也一脸惊诧的望着四周。
柳清漪清澈却灼若明光的双眼掠过柳毓,懒洋洋的注视着柳毓的身后,姿态闲淡优雅的站在已经霞光闪烁的地砖上。
回过神的柳毓只觉得经历了一场荒诞但却刺激的旅程,似乎有一道冲融不散的水流环聚在自己周身隔开了火海,刚刚的神不守舍变成了一脸的雀跃,语气急促的对不远处的柳清漪问道:「母亲!我是不是又施放出了什么造化之术了!」
柳毓一直觉得自己不能施术可能有血脉觉醒之类的原因,而刚才那道光也许就是自己的血脉觉醒了,觉醒的瞬间施放了什么传承在血脉中的力量。
柳清漪媚目连眨,眼神微微一荡看的人体酥心醉,声音轻甜的回道:「哇,柳先生,你好厉害啊,那么你一定能用刚刚那个术解决你身后的那团云喽,加油啊,我就靠你来保护了。」
听到柳清漪指引的柳毓回身看向身后,怔怔的看着那一大片黄色的云朵,涌动的云气从大殿的四面八方向柳毓身后环聚,云朵的颜色也渐渐地深沉,原本还云影流金的轻透色彩变的浑厚起来,正肆意横流着。
柳清漪樱唇轻启:「这片云叫黄德,是汉朝的末世论中描绘的天地之大终的根源,汉家行尽,违背天命,火德销尽,有洪水将出,水克火,所以刚刚的那片火消失了,而土克水,这片云就出现了,柳先生,你不知道从那里弄出来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啊。」
柳毓谨慎的审视着那片云彩,对它源远流长的历史没有兴趣,这片云彩的色泽和膨胀的规模已经快要将母子二人吞没,明明身处与宽敞的大殿内却感受到一种逼仄之感。
「母亲,您一定可以收拾掉这片云彩的吧?」
柳清漪一言不发,细腻温软的指腹梳理着自己的发髻,长而浓密的睫毛在凤眸下勾起一道阴沉的弧影。
柳毓惊诧的看着默然无语的母亲,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那您一定能脱离这片云彩吧?」
柳清漪的手里不知何时握住了一面色泽青葱碧翠的秀美镜子,双眸注视着镜子里自己丽色明艳的面容。
周围的云彩越来越像惊涛骇浪一般不安躁动,这片怒潮已经将大半华贵的大殿吞没,正浪涌一般滚流向前。
有些不安的柳毓向着母亲的身旁靠近了一些,远离正扩张的云彩,感受到柳毓行动的柳清漪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又将注意力转移到镜子中的自己。
「母亲,您是在准备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