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行没话说了,加入乐队后,出摊表演的话,总不能两手空空地站在那儿当模特。
赵自若安排好,自个进去主屋。陈立行来到给他的南边房间,看了看,有八、九平方大小,床褥衣柜等一应俱全,干净,非常不错的地方。不方便的是没有独立的卫浴间,大号要到外面的公厕,小号则靠放在床底的夜壶。
很老套的生活方式了,早跟不上时代潮流。
但没办法,这便是胡同。
陈立行随身就一个背包,背包已经很显旧了,但一直不舍得换。包里装几件换洗衣服,一些生活用品,简单得很,他在房间转了圈,这看看,那瞧瞧。
咚咚咚!
抬头一看,不禁呆住了。
眼前的女孩子身材高挑,浓黑短发,明眸皓齿,漂亮得一塌糊涂。
“你?你?”
陈立行都结巴了。
真没想到,卸妆后的赵自若竟然倩丽得如同画中人。
作为出身音乐学院的人,陈立行是见过不少高颜值的女生的,审美标准一向不低,可面对现在的赵自若,他依然被惊艳到了,下意识联想到那位外号“高妹”有着一头标志性短发的港岛女星:莫非赵自若练摊的时候故意画浓妆戴假发,是为了掩饰这份不可方物的容颜,以免引发街道骚动?
赵自若掏出一叠事物,红彤彤的,都是票子:“这有一万块,你先拿去置办点装备。我走了,你独个儿住在这里,注意点。出摊的话我会打电话叫你的。”
转身就走了。
目送那道又美又飒的背影,陈立行咕声吞口口水,内心有一个声音在饥渴地呼喊:既然被包了,我不能光拿钱不干活呀!
我能干活!
真能干!
赵自若潇洒地走了,挥一挥手,只留下一叠票子,还留下了一脸亢奋的陈立行。
他完全没有睡意,关在房间里,很快翻出一个厚厚的黑皮笔记本。
这本子以前用来写日记,但只写了几篇就断了。套句名言说:正经人谁写日记?
现在正好派上新用途。
把那几篇充满了悲春伤秋气息的日记给撕掉,当垃圾扔了,然后开始写歌。
说“写”是抬举了的,实则是抄歌,不过穿越者的事,能算抄吗?
记忆具现这个金手指比较玄乎,不知什么时候会触发,存在太多不确定性;至于记忆本身也不保险,会随着时间而消磨,慢慢变得淡忘模糊。
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趁现在精神状态好,把自己在地球位面熟悉的经典作品抄写在本子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这可是个不小的工程。
抄写那些耳熟能详的歌词容易,谱曲就麻烦多了。
陈立行不怕麻烦,今生今世,前程富贵,尽在于此,哪怕再麻烦也得做。
这一做就完全投入进去了,一边嘴里哼唱,一边手上快写,不可能做到完全复印,有个七八成的简谱就足够了,以后可以慢慢补充修正。
先来一首《老男孩》,简直是当前心境的写照呀……
再来一首《故乡的云》,嗯,也挺符合的……
嘿嘿,不能光弄这些文艺风的,流行的新潮的也得安排上,没什么说的,从顶流作品下手吧,几乎都是红极一时的名作:
《大鱼》、《夜曲》、《平凡之路》、《记事本》、《十年》、《童话》……
不知不觉,一个通宵过去了。
陈立行觉得饿了,也不洗漱,跑出院子到胡同处,立刻闻到了浓郁的香气。
烙大饼的。
买了七、八张饼,又去附近小卖部买了几桶方便面和一些生活必需品。一边啃饼子一边跑回来,继续开工。
他现在的工作状态是疯狂而饱满的,近乎魔怔,不知疲倦。饿了就啃一口饼,而或泡面吃。
又是一个通宵。
通宵过后还通宵。
在第三天的下午,当把最后一页空白的纸张写完,这仿佛耗尽了陈立行全身的力气,他立刻将手里这支换了好几次笔芯的圆珠笔从窗口扔了出去,再珍而重之地藏好笔记本,然后倒头便睡,片刻传出了打鼾声。
……
“起来,快起来!”
“都几点了还睡,跟头猪似的……”
隐约间,陈立行听到了冷冽的呼喝声。他勉强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道:“叫什么呀?吵死了,我刚睡。”
“你!”
赵自若压抑不住的怒气:“我给钱你买吉他,吉他呢?”
“没空买。”
“没空你就睡觉?”
“不睡觉能干嘛,我都困死了。”
没日没夜的抄写,陈立行现在的精神状态跟一团浆糊差不多。
赵自若差点就要一脚踹到床上去,自己“捡”这个家伙回来,不是捡到了宝,而是捡到了一坨屎。
看看这房间,原本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