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作品,只靠一把嗓子。而唱别人的歌,进行商业演出时要提前买好版权。版权费不菲,没有多少民间唱歌的支付得起,就算支付得起,大部分也是亏本买卖,没法做。
至于小打小闹的街头卖唱,像之前陈立行那样倒不用给版权费,问题在于唱一晚上,未必能赚到一百块,而且收入极不稳定……
有些嗓子好有唱功的,模仿得好的,或自己拍摄直播,或被观众拍到发布到网上,收获到一定的人气,收入会有所增加,但也仅此而已。除非被唱片公司看中,签约成为正式歌手,否则的话,永远都只是没有自己作品的边缘人,就是个唱歌的,连歌手都称不上,更不用说歌星了。
像地球时空的某个“农民兄弟”组合,靠翻唱走红,一路逆袭,都走到了春晚的至高舞台上,但没有属于自己的作品,很快便过气,归于平淡。
这一类人的可取代性太高了,能当一回划过天际的流星已经是气运加身,绝大部分都只是偶尔闪闪光的萤火虫。
原本赵自若凑人玩乐队,也是这样的状况,但现在陈立行写出了歌,一下子就不同了。
虽然只得一首不合潮流的校园民谣,注定不可能火,但这歌的水准是合格的。发布上去时,会注明主唱以及所有参与演奏的人员名单,这算是露脸了的。
比如说吉他手:刘昊!
起码是一份脸面,一种履历,跟朋友吹吹牛逼,毫无问题。
钟元提议把歌发到易听网,大家都没意见。
歌曲的类型风格决定了定位,定位准确才有机会获得听众的认可。能多获得些听众,谁嫌弃?
赵自若说:“先不去吃了,咱们趁手热,一鼓作气录好歌,完事了再下馆子,我请客!”
“好!”
“队长英明!”
“队长漂亮!”
喊“漂亮”的陈立行最大声,从严格意义上讲,其实是赵自若他们在帮他出歌。否则的话,光靠他一个,什么器材都没得,一穷二白,根本没办法做。
于是众人喝了几口水,打醒精神,继续开工。
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录好了一个比较满意的版本,天已经黑了。
胡同里的苍蝇馆子虽然小,环境不咋地,但厨师的手艺不俗,几样特色菜做得色香味俱全,相当地道。
录好了歌,大家都很高兴,一大箱啤酒摆上,推杯换盏,气氛浓烈。
陈立行看到赵自若和上次一样没有喝酒,只以茶代酒。暗觉奇怪,以这女孩子的性格,怎么会滴酒不沾呢?
因为要开车的缘故?
倒有可能。
“行哥,来,我再敬你一杯。你那一段弹指真是太好听了,有时间可得好好教我。”
刘昊举着杯子对陈立行说,嘴里都叫上“哥”了。不过论年龄,陈立行的确比他大。
陈立行连忙谦虚几句,一口把酒喝了。
赵自若问:“发表歌曲,你需不需要取个艺名?”
陈立行一愣:“不用,本名就挺好。不过词曲署名要用个笔名,嗯,叫‘行者’吧。”
“‘行者’这个笔名可以。”
陈立行又说:“至于这首《流浪歌手的情人》发表,应该用乐队的名义。”
赵自若目光熠熠:“如果你个人想有更好的发展,我建议你……”
陈立行一摆手:“说定的事,不用更改,这本就是乐队共同演绎的歌,不是我的单曲。”
“嗯,那好。”
赵自若点了点头。
娱乐圈就是名利圈,为了争名夺利,为了出道上位,什么龌龊都有,什么下作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但通过这些天的观察,赵自若觉得陈立行挺老实的,上次坐自己的车,规规矩矩,手没有乱动,足见品性;而今也没有因为写出了歌而自大忘形,嗯,“捡”他回来,捡对了。
这一顿吃喝直到九点多,刘昊与钟元先行离去,剩下陈立行和赵自若两个。
陈立行喝得有点多了,醺醺然,头重脚轻的样子。
“走吧。”
赵自若说,起身去柜台结账。
陈立行嘴里叼着一根烟,提起那把米黄色的木吉他——作为玩音乐的人,去吃饭带乐器是很合理的事。并不是装,而是喝着喝着,很容易出情绪,甚至灵感,到时乐器在手,能即兴来一段。
“今天娱乐突发新闻,新一代天后童唯宣布与经纪公司名城传媒解约……随后名城传媒发表声明,称童唯单方面毁约无效,并起诉索赔毁约金三亿元……”
墙上的电视屏幕,陈立行凝视着出现在画面中的一个窈窕的身影。虽然她戴着口罩,但露出的一双剪水秋瞳,顾盼之间,便有万种柔情。
莫名地,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翻涌上心头,像是一滴墨落入水中,转眼濡染扩散开来,弥漫了整个心间。
在这刹那间,有记忆具现。
陈立行坐在椅子上,抱起吉他,开始拨弦,然后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