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啃的猪油饭。
最主要的,还是记忆具现的特殊才能,使得命运发生了转机,也许能咸鱼翻身,一举成名呢?
当明星,光环万千,地位飙升,财富滚滚,这条路对于很多人而言,都是金光大道,难以抗拒。
陈立行倒不是说一定要成为大歌星,可事到如今,人生难得几回搏?他可不会傻得放弃机会,真得就此回家搬砖种田。
那就留下来吧。
加入乐队,一番寒暄介绍,互相加了电话q信,就都认识了。
乐队名为“叛道”,非常符合摇滚乐的风格标准,队长赫然是鼓手女孩,有个好听的名字,叫“赵自若”。今年才十九岁,果真青春逼人。
吉他手刘昊,贝斯手钟元,主唱苏哲,他们都是让赵自若拉过来的。
这只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一支乐队,业余中的业余。
赵自若是个狂热的摇滚乐迷,按照她的说法,就是想弄个乐队,爱好也好,理想也罢,一起高呼,一起呐喊,一起哭笑。
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能做到这一步,委实有些本事,不容小视。
吉他手刘昊很是热情,逮着陈立行就开口请教吉他技艺,但陈立行有自知之明,他本身的吉他水平也就那样,并不具备当老师的水准,在《教父》上的表现,仅限于此曲谱,换了别的,就不灵光了。于是含糊其辞应付,说要弹好吉他,就得“多练”“苦练”云云。
这些都是老生常谈的道理,可刘昊一听,居然觉得受益匪浅。主要是他先入为主,认定陈立行吉他造诣高超,自然俯首帖耳,说什么都觉得对了。
不管什么行当,人的地位权重,决定了他所说的言辞份量。
乐队吸纳了新成员,赵自若说,今晚不开摊了,撤了设备,带陈立行去喝酒庆祝。
就在附近一间不错的羊蝎子火锅馆子,陈立行本就饿着肚子,有人请客,甩开了膀子吃,好不快活。酒也喝了三瓶,说话时的舌头都大了。
吃饱喝足,刘昊他们先行离去。
“走吧。”
赵自若结了账,对陈立行说道。
“去哪?”
“去住的地方。”
“远不远?怎么去?”
“废话,当然是开车去。”
离开馆子时,陈立行很有觉悟地不与赵自若并肩而行,下意识落后一步,跟在后面。
从后面一看,发现赵自若挺高的,起码一米七的身条,腿长腰细,臀部很翘,看得出来,是经常健身的女孩子。难怪能打鼓,这可是很需要爆发力的手艺。
步行几分钟后,陈立行看到了赵自若的车,竟是一辆十分炫酷的摩托机车,红黑色调,线条跟它的主人一样充满了野性感。不懂什么牌子,反正又贵又炫就是了。
“看什么看,上车!”
赵自若戴上头盔,不耐烦地喝道。
陈立行小心翼翼地爬上去,长这么大,他真没坐过这个。机车后面的位置极为有限,坐得不是很稳当,又不能伸手去搂女孩的细腰。不是不想,是不敢。毕竟刚上人家的车,还没摸清楚这位狂野女司机的脾性和嗜好,喜欢什么姿势。万一摸错了地方,被人一脚踹下车来,可就后悔莫及。
干咳一声:“那个,刚才你没喝酒吧?”
“我不喝酒。”
赵自若说着,打火开车,车子发出轰鸣声,行驶起来。
好在她开的速度并不快。
大燕京贵为国都,管理严谨,不过除了个别街区,许多地方是允许摩托机车上路的,前提是必须有牌照。据说摩托机车的牌照早远远超过了轿车上牌的价格,贵还是一回事,没有过硬的关系根本办不下来。
陈立行坐在后面,渐渐适应了,夜风吹在脸上,凉凉的,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大片大片璀璨辉煌的灯火世界,怔然出神。
人的命运真得很奇怪,变化无常,前不久他还是个失魂落魄的扑街仔;转眼间居然坐在一个“辣妹”的机车后面,潇洒兜风了。
他甚至有一种当街嚎叫的冲动。
“轰!”
车子拐进一大片胡同里头,停在一座四合院门外。
作为千年古城,如今的燕京遍地高楼大厦,但最具特色的,却是古城区里各种各样的胡同,这些区域属于文化之地,有政策保护,不经批准,绝对不能进行改造。在这个时代,还住在里面的,或是老燕京人;或是外地的租客们。
下了车,陈立行跟着赵自若走进院里。
“这是我的一个地儿,偶尔在这落脚,地方够大,给你住一间。”
赵自若说道。
陈立行摸了摸头:“那个,租金多少?我可以分摊些。”
“你的钱够买一把新的吉他?我说,好一点的。”
赵自若看着他。
陈立行摇摇头:“不够。”
赵自若哼一声:“所以,你还是留钱买乐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