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一下台就失踪,敢情是跑这找乐子来了。
因为另一个人的在场,她有些紧张,在心里默念要冷静要理智,才走进去。
周南正玩得不亦乐乎,人走到他跟前了都没注意,反倒是陈端先看见了她。
秦宵手里握着卷成一筒的剧本,敲了他一下。
“g什么!没看到我在……”
下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周南打着哈哈,问她什么事。
“占用你一小会儿。”秦宵晃了晃手中的东西。
虽然有些不情愿,周南还是乖乖应下。他把手里的球往陈端那一抛,对面轻松接住。
“你玩着先,我马上来。”
秦宵甩给他一个眼刀子:“你别忘了,我们是来彩排的。”
“难得来一次,让我玩会儿呗。他们不是说轮到我们还早么,我玩一下马上过去。”周南举起手保证。
看着这副不求上进的样子她就来气,碍于陈端在场,她告诉自己,不能发火。
他们站的不远,他应该是能听见对话的。秦宵快速向那边看了眼,却见陈端只是专心地在投球。
球瓶哗啦啦倒地。
“有一个地方你表现得很有问题,就是在第四幕这里,听闻噩耗之后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踉踉跄跄地走的场景。你应该表现出绝望,不可置信,颓废,失落的情绪,要通过你的动作反应出来。但你只是突然站起来,然后走掉了,完全没有任何感情。”
“哦,那我要怎么做?”
秦宵耐着x子说:“你想一想,怎样才能反映出这些情绪。可以借助表情,或者肢t语言。”
对方眉头紧锁,仿佛是个天大的难题。
她从旁边拉过来一张椅子,让他坐着。
“你现在就做给我看。进入主角的身份,揣摩他的情绪。”
周南把动作做了一遍。
秦宵摇头,“不行,还是没感觉。你理解我的意思吗?想象一下你看过的电视剧,有没有类似的场景,模仿他们。”
这人来了句:“我不看电视剧。”
幸亏扶着椅背,她差点气晕。
良久,她想了想,说:
“也许站起来的时候,你可以假装绊了一下。这样能看出你的失魂落魄。”
也是奇了怪了,脑中想来很自然的场景,被周南这个家伙做出来就尴尬万分。
他演了一遍又一遍,秦宵一直不满意。
简直就是互相折磨。
“陈端,陈端,”周南叫苦连天,寻求场外支援,“你看我这样,有什么问题吗?有失魂落魄的感觉吗?”
陈端转过头。
南方的冬天是入骨的冷,秦宵都快把自己裹成熊了,他却穿得并不多,此时脱了外套,似乎只有一两件单薄的上衣,袖子还被挽了起来。
“你演的什么?”
他托着球,挑眉。
“话剧啊,就跟你说的,打小鬼子的那个。”
陈端看着他演了会儿,点评道:“是有点僵y。”
是吧!终于有人帮她说话了,不然周南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估计还以为她有意耍他。
“那怎么演啊?”周南嘟囔。
“我觉得你可以夸张一点,既然这是话剧,看的人不会觉得奇怪。”陈端随口说。
秦宵没有cha话,静静地看着他。
“夸张?”
“就是ga0笑一点,明白?”
“你确定?ga0笑我会啊。”
周南酝酿了会儿,按着他的理解做了一遍动作。
居然还真来了点感觉。秦宵傻眼。
“怎么样,导演?”周南看她。
她只好实话实说,“b之前好。你再试试。”
对方得意,又来了几遍,简直可以说渐入佳境。
天哪,原来不是周南的问题,是她的交流方式有问题吗?苦口婆心指导了那么久,还不如陈端的两句话来得有效。
秦宵真的有点被打击到了。
“可以了吧,导演,我玩去了啊。”
她咬着嘴唇,没吱声。
计分器清零,球瓶重新整齐立起。秦宵把椅子移回去,正打算走,抬头看见陈端跨了一步,站到周南的赛道,把手一扬,球飞出去,接着,十个球瓶应声倒地。
全中。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秦宵有点ga0不清状况,周南更是呆住。
“喂,陈端,你扔我球g嘛!”
陈端只是拍了拍手,拎起外套,边走边说,“不玩了,走吧,彩排那边我要过去看着。”
秦宵识趣地先退了出来。后面的周南还在抱怨。
“什么人啊,再玩一局又不会怎样……”
尽管她的记忆并不牢靠,但秦宵可以肯定,保龄球室的场景,曾经没有发生过。
这应该是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