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什么都给不了她的人失去自我。如果能让你走出这个怪圈,我什么都愿意做。”
“而且,你难道就不想重新来过吗?你难道不是对错失这段缘分耿耿于怀吗?”
秦宵静静地听着,指甲在被单上轻轻划过。
“是类似于心理催眠吗?”
沈秋兰学的是心理学。
“不,是真实发生的。”
她笑了:“如果我真的改变了过去怎么办,现在的人呢?”
沈秋兰摇摇头,“话不要说得太早,你以为重来一遍,你就一定能改变什么吗?我觉得不一定。老话说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还是有道理的。退一万步说,你只管把它当成是平行时空的真实世界,放手去做,无需担心对这里的影响。”
“既然你觉得我不会成功,那回到过去的意义在哪里?”她不解。
“意义在于,解开心结。”沈秋兰笃定地说,“回去的意义不是在于成为人生赢家。而是你知道吗,秦宵,你兜兜转转,为的是什么?一定是过去有哪个地方绊住了你。我不知道,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回到过去,把过去放下,这就是意义所在。”
“这是你作为局外人的想法,而我是不会那么理智的。”
秦宵苦笑。但另一边,又被回到过去这个想法深深x1引着。如果能重来……她做梦都想重来,否则也不至于这七年间被各种各样的梦魇困住,几百个夜晚,她做着一连串的噩梦,最后在黎明破晓之际终于梦到了他。
重来一次,她一定要抓住他。
“如果我愿意呢?”
终于,她轻声说。
“给我一个月。”
“你真是狮子大开口,”秦宵作势要打她,“我才入职不久,就请一个月的假,我还要不要回去混了?”
“随便,决定权在你。”
沈秋兰给她弄来了张心理治疗证明,上面写着长长的一串学名,秦宵也看不懂,听说这个毛病不大不小,很适合她。
现在的公司是辗转了几家后落定的,b起之前遇到的人渣公司,现在的上司和同事可以说相当有人x。
在本土公司工作本就步履维艰,她也告诉自己不能要求太高。
打了几个电话发了几封邮件,公司那边解决了之后,秦宵又联系了在那边的朋友照顾狗。她养了一条金毛,原打算在朋友家寄养几天,如此一来又欠下一个大人情。
沈秋兰没有告诉她是怎么做到回到过去的,只让她不要多问。
“那你可以把我送到任意的一个时间点吗?”
“在什么时间是由你的记忆决定的,第一次是食堂,因为这是你对他记忆的开端。也许更早之前你们就见过,但你的记忆模糊不清,也就没有办法去那。”
“而且,”沈秋兰又补充,“机会过去了就过去了,没有回头路。”
秦宵默了会儿,“我们的交集并不多。”
“所以要好好把握。”
十年前,秦宵考上全市最好的知行中学。
说是考上,对也不对。分数线出来时,她只差一分。秦父秦母动用关系,花了重金,成功把她安排进了看不见的录取名单。
尽管到了高中就没人在意中考成绩,但她总觉得自己矮人一头。不知是否受这种心理影响,她的成绩也不尽如人意,常常在班级倒十徘徊。
高一上学期的期中考,她刻骨铭心,因为奇差无b。作为“弱生”被叫家长,班主任警告已经在一本线以外。
知行中学九成以上的一本率,低于一本线,是什么概念?
然后就是昏天暗地的争吵。父母怪她不知上进,贪玩安逸,明知笨鸟还不先飞,放狠话说就不该替她花冤枉钱。她委屈,愤怒,对自己失望,对父母失望。家庭关系陷入低谷。
那是她高一时最黑暗的日子,找不到问题,又无计可施。
彼时,她和沈秋兰的关系刚刚起步。没有真正可以谈心的人。考试失利,让她变得孤僻,不愿和人说话,独来独往,一个人吃饭下课。
沈秋兰后来和她玩笑说,秦宵,长着一张这么有优势的脸,还低调得起来的人,你真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说低调都是抬举,简直就是被忽视。遇见同一届的校友,互相介绍的时候,对方看着她的脸,打si不信,什么?我们是一个年级的?我不可能没见过。
也许从这个角度说,喜欢上陈端,情有可原。在那段时间里,冷冷清清,见到他,是她唯一感到慰藉的一件事。
“你要知道,你只能回到记忆深刻的时间点。”
沈秋兰再三强调。
秦宵点了点头,“我准备好了,该怎么做?”
她们现在在一幢写字楼的高层里,一间像私人办公处的地方,布置得简简单单。据说是租的。
沈秋兰把手机递给她。还是上次在婚礼上的那个手机。
“把视频打开,就可以了。”
难不成玄机在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