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的那天。对陈端心动的那一天。英文中有个词组叫“havecrhonone”,是暗恋的意思,而“crh”,又有“破碎”的意思。她想,从那天起,她的心就破碎得不再是自己的了,一片,一片,执着地交付给一个黑洞。
心动的理由很荒唐,仅仅因为他吃饭时坐的背影。
纵使共情能力强如沈秋兰,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背影就能让人这样si心塌地。她记得当时痴迷而羞涩地对沈秋兰说,看见那个背影,她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温暖,安定,就会想要钻进他的怀里,想象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的场景,想象一切,和他在一起的,细细碎碎的场景。
他们还没有认识,她已经在脑中把他们的一生过完了。
现在秦宵回想起来,当时自己才高一,为什么会有这么缠绵缱绻的念头,一直祸害到她二十五岁,也许还会祸害她一辈子。
如果她能阻止十年前的秦宵心动,是不是痛苦就会少一点?
但这显然是个悖论。
秦宵还记得,因为这天,从此以后,她每次吃饭都努力抢着坐这个座位,因为陈端总是固定坐在同一个位置。
当他如期出现,她就会觉得人生美好。
而那个背影,也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地加深着。
盘中的饭菜已经吃的七七八八,而秦宵没有离开,小心翼翼地往那个方向瞟,又怕引起注意。
一模一样的场景,即使壳中灵魂虚长了十岁,也没有长进。
直到他起身离开,她低下头,假装吃饭。
当她也要走了的时候,不知道从哪走来一个人,在她面前坐下。
“沈……秋兰?”
秦宵觉得自己不该那么震惊,反而吓到对方。没想到,沈秋兰接下来说的话,才是吓到了她。
“秦宵,他走了哦。第一次机会,你没有好好把握。”
“你在说什么?”她蹙眉。
“你猜到了吧?这是第一次你对他产生感情的时候,现在是2005年10月25日。你应该对这个日期很熟悉。”
沈秋兰微笑。
“你是谁?”不,应该问,是哪个沈秋兰。
“你知道我是谁的。”沈秋兰叹了口气,“第一次你没有改变任何事,逾期无补,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醒来的时候,她在一张沙发床上。
“吃点什么?有几个生煎,烧卖,还有豆浆。”
沈秋兰的声音。
她眯起眼睛。
沈秋兰向她走过来,看打扮,似乎又在2015年,秦宵感到困惑,喃喃着,“我是不是做了一个梦?”
沈秋兰喝了一口豆浆,“不是梦。”
她的神志一下子清醒起来。
“那些都是真实发生的?我真的回到了十年前?那我现在在哪?”
“是,是,2015年。”沈秋兰一一回答,一边给她递了早餐,“先吃了,我们有的是时间说。”
“我吃不下。”
秦宵推开了。
“你不是刚结婚吗?小胡呢?你们不去度蜜月吗?”
突然间,她的世界都变成了问号。
沈秋兰把东西放在一边,“他刚走,队里有事,估计这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蜜月,等他忙完这阵再说吧。”
“队里?”
“嗯,但安全起见,我不好多说。”
秦宵倒ch0u一口凉气,她知道小胡当年以极高的成绩考上了警察学院,这样想的话……
她靠过去,头歪在沈秋兰肩上:
“秋兰……”
“你g嘛呀,”沈秋兰笑了,“我都不c心,你c心什么。”
秦宵担忧地看着她。
“真的。别这样。婚都结了,我已经想清楚了。你祝福我就行。”
“当然祝福了。”
“那好,我们说正事,你想过重来一遍吗?”
她呆呆地问,“怎么重来?”
“就像昨天那样,回到十年前,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却没有做的事情。”
沈秋兰说得轻描淡写。
而她则震惊得说不出话。
“你是会施法术吗?”
沈秋兰不答,只道:
“解决一个心结,就要去直面它。忘不了陈端,是因为你后悔没有去尝试。如果再给你一个机会,也许能弥补缺憾。”
良久,她断断续续说,“我……我觉得我这样也挺好的,谁没有一个忘不了的人呢,没必要吧。”
“秦宵,”沈秋兰深深地看着她,“我知道了四年前在蓝岸酒吧发生的事了,而且我向你爸妈了解过,你在c国一直有接受心理治疗。”
她僵住。
手被握紧,沈秋兰目光恳切,“我是无意知道后,才深入了解的。秦宵,就像我之前说的,我希望你好,b谁都希望,我不想看着我最在意的人之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