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他手串佛珠后还会给她送地图,什么慈悲,都是狗屁,这小心眼的秃蛋。
突然由远而近的急促脚步声让她一惊,连忙翻身往满是蜘蛛网的屋顶上溜,要是被发现了……
他会不会将自己当刺客处理了,或许她压根没机会见到人……
“哎哟,这鬼地方,德公公,皇上怎么让您亲自来送药呀。”
“可别提了,这晦气事儿啊,快将药给这疯婆子喂了,咱家好回去交差。”
乱发破衣的女人从屋内被人拖了出来,她惊叫着哭喊着,下巴被人捏开硬是将药灌了个干净。
“你们敢!竟然敢!啊!!这孩子……这孩子可是未来的皇!”
剩余的话还没说完便睁大了眼倒在了地。
江离愣住,她看到了女人隆起的小腹。
这三年她从未如现在这般清醒的意识到那人已经不再是竹屋中的人了,他坐上了他曾经最为唾弃的位置,理所应当有了妃子皇后,甚至……
子嗣。
数次推拒她的男人,跟这些女人翻云覆雨,江离觉得有些作呕。
女人的尸体被人用草席包裹着抬了出去,从席子中淌出的血迹滴了一路,众人嫌晦气离开得飞快,院中很快又恢复了清净。
一进一出,深宫中一抹颜色就此凋谢,还是让人忍不住唏嘘。
江离心里发闷,她一时冲动就闯了进来,现在又有些后悔了。
他的死活跟自己早就没了关系,两人决裂之时什么狠话没说过,现在听院里不知道哪家掌柜说到他生死不明便找了上来,这得多没脸面。
纠结万分的江离并没有注意到杀了个回马枪的小太监,当她正要动手将人打晕时,他竟一把接住她的招式,眼看两人要过招,他连忙压低了声音解释,
“江姑娘,奴才是来帮您的。”
江离皱眉收回了手,警惕道,
“你认识我?”
“此地不宜久留,宫中戒严,这里的人暂时被奴才支开很快就会回来,奴才送您离开。”
“你是谁的人?”
小太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坐了个请的动作,方向竟是冷宫那间四处漏风的正屋。
江离没动,站在原地看着他低下的头,心中思索半晌问道,
“他没有受伤?”
小太监僵硬了一瞬,头压得更低了,看样子不打算谈多余的话。
还能有精力布局,是没什么大碍,祸害遗千年,想他也不会就这么容易死,她倒是冲动了。
江离舒了口气,一改之前冷脸,拍了拍小太监的肩膀,笑道,
“算了,我们怎么走?屋里有密道?”
“被堵上了,这可怎么办呢。”
突然出现的阴冷声音吓得两人一颤,小太监转身便是噗通一声跪趴在了地上。
阴影处走出一人,一头漆黑长发束于冠中,贡品柔缎上黑金龙纹盘踞,周身隐隐散发肃然尊贵气势。和妖媚的五官又有极大的反差感,潋滟春水般的黑眸便是比漫天繁星都耀眼。
他背靠着破旧墙面,唇边笑意不深不浅,饶有兴趣注视着面前的女人,神情晦暗不明。
“皇……皇上……”
小太监颤抖的喊了声,趴得连头都要快缩起来。
知道自己见到他肯定不会从容,已经时隔多年,江离还是没骨气的难受。
她想他,无时不刻想他,想的是他,又不是他。
什么恩断义绝,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都是她说的,说得决绝,最终被困在竹屋中的只有她罢了。
如今又主动找了上来,不要脸皮的惹人发笑,她想逃走。
这尴尬的境地,谁知道刚刚还趴在地上颤抖的小太监突然发难,他从腰带中摸出短刀,
“江姑娘快走,狗皇帝受死吧!”
“……”
她才感动了一秒又觉着不对劲。
藏身的侍卫将领在他拔出刀时便纷纷围了上来,连她也围在了其中,就因为他的话,似乎要将她当成同党处理了。
江离抿了抿唇看向被人群保护在中间的男人,而他也恰好看向她,又或者是目光从未离开过。
到嘴边的话又咽下,他信便不会问,不信解释了又有什么用。
小太监拼命拦在她面前做护主状,江离的心一寸寸冷了下去,他越是保护她,越是将她往那人对立面推去。
这是一场针对她的陷阱,从她踏入皇宫,或者是拿到地图,或许更早……
“就地处决吧。”
男人抱起手臂漫不经心说了一句,定下了他们的结局。
江离垂下眼只能苦笑。
立在她面前不知身份的人不过瞬间便身首异处,鲜血喷溅,江离闭上了眼,这一瞬她回想起了很多往事。
竹林木屋和红衣的男人。
“离儿,我怎会伤你分毫。”
竹叶飘落,红衣男人执剑指向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