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动手?”
无忧拉好面具,付了钱,声音隐隐带着笑, “应是想动手的,但没想到出了意外。”
“什么意外?”她好奇,又噢了一声, “你突然跑来打乱了他们计划吧。”
是也不是,最意外的还是她的武功,醉酒后都能将船上暗卫悄无声息打晕,白延之自然忌惮,再加上他及时赶去,他们也不敢再动手。
他们是人多,但架不住武功不如他们两,要是逼急了与白延之玉石俱焚,那就得不偿失了。
“那我们怎么办?为什么不找人给小苏传信?”江离放下空碗,心满意足又要了一碗。
“以前大公子身体不好,这些偏远地区他不可能来,归管自然落在了二公子手里,信送不出去,往前一路也必定全是埋伏,今夜我们动身往境外走。”
他眯了眯眼,纸扇在指尖转了一圈。
境外是大片荒地,盗匪逃犯聚集,白家也从不涉足这块无利益之地,少了眼线他们隐藏踪迹能简单许多,再说,这片地他最熟悉不过了。
商贩给她换了碗,江离突然犹豫了,她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那我们喝的不会下了毒吧?”
无忧瞥了她一眼, “在船上我们也没见得少喝,要有毒也不差这一丁半点了。”
江离傻傻啊了一声,显然并不知道自己的吃喝里早就有过毒。
“不过果酒,你能醉成那般?不过晕船,你能内力暂失?”
“我失过内力?”她震惊,突然下意识摸向自己小腹,无忧用纸扇打开她的手, “藏着些,与公子联系上前暴露只会更糟。”
见她一脸着急,他才解释, “我身上有神医给的解毒药,早喂你吃了,脉象稳实,不必担心。”
江离这才放心,她抱起碗喝了起来,随口问道“那你呢?”
无忧打开折扇摇了摇,端得得意, “这般毒进腹便解了。”
江离顿时明白了,为何船上杀气腾腾却没人动手,他这变态内力,下毒都无用,拼起来怕是讨不到一点好处。
日落西山,黄昏时分。
荒地日夜温差极大,但夜还未到,闷热的天没有一丝风。
客栈内江离将他的纸扇扇得唰唰响,都有了断裂声,身上的布衣男装一点也不透气,都快闷出一声汗。
男人心疼看了眼扇子,面对着镜子缓缓取下面具。
狰狞不堪的皮肤露出,江离立马凑了过去,她也是在蛊梦中见过他面具下的脸,每次都是远远见着并没有过多关注,只觉得他必定有许多故事。
现在她仔细看着才发现那皮肤像是被火烧坏,还有一道刀疤在脸颊处,实在是难想象遇到了什么。
他将瓷瓶中黄褐泥液抹在脸上,又捏出和自己五官全然不同的模样,像是变了个脸。
江离眨了眨眼, “你有仇人在那儿?”
无忧手一顿,是有,还不少,但现在都埋在地里长眠了。
见他不说话,江离无聊,扇着风没话找话,“不是仇人,那就是爱人?”
他还是沉默,江离脑洞大开,兴致勃勃道, “你与她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哪天她被盗贼绑了去,这时你英雄救美从天而降,谁知道盗贼卑鄙放了火,你们被困火中,生死离别之际你拼命将她推出火海,她得了救,你本以为自己会死,谁知道路过一白衣女子将你救起,你毁了容不敢去找她,只得与女子相守洞中,她近身传你绝世武功,唔……”
江离捂着额头,“你打我做什么?”
无忧哑口失语,瞪了她一眼, “你哪儿看来的这些话本。”
她撑着脸笑, “我让华林去买些春宫画本,他怕是害羞,就买了个这些故事。”
无忧收拾着包裹,边瞥了她一眼,“难怪他总是看到你头疼。”
江离呵呵笑, “你不懂,逗他有趣的很,当然最有趣的还是青冥了,这小子逗着就急眼,急了又不敢和我闹,自己憋着气。”
无忧将包裹打好结,看了眼窗外逐渐高升的月亮, 叹了口气,“早知道这苦差事应该让给他。”
江离诶了一声,跟着他起身往外走, “你别说,让他来,我和他现在都在海里躺着了呢。”
你也知道!无忧又叹了口气,也难怪白苏会拦下青冥让他赶来,他怕是早就料到此行不简单。
漫天大风眨眼就将他们行踪脚步掩盖,马蹄脆响,江离拉高面纱挡刮脸疼的风,一夜直到天亮,她才得以缓气。
坐在她身后的男人拉停缰绳,递给她水袋,她小口抿着,“还要多久到啊。”
无忧等她喝完自己接过喝了两口,也不在意是不是对方喝过, “在水袋空之前。”
那当真是枯燥无趣又折磨人的一路,江离觉得自己实在倒霉透了,刚在不见人的海上飘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见了点活人,又要在荒地跑。
“你说,我本想着回去规劝我爹放下野心,现在这耗了这么久,他怕是皇位都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