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晃了晃,“洗毛巾!”陈向天和他对视一会,确认他没有骗自己才又慢慢收回腿,那个样子就像是害怕自己的救命稻草被风吹跑一样。
乔贝的确没有骗他,也没那个必要。他板着张脸回来,温热的毛巾往陈向天胸口一盖,动作却比刚才温柔了些。陈向天紧绷的身体终于缓缓松懈。
他犹豫了许久,嘴唇张合几下都没能开口,乔贝对他的小表情一清二楚,道:“什么事直接说。”陈向天捏着手,垂着头,还是和乔贝开口了:“上厕所。”乔贝的动作登时僵住了,一张白脸臊红,“你——”
陈向天发觉自己的说的话有错误,但他竟然有些畏惧打断乔贝,紧张地看着他,发觉乔贝并没有一走了之的想法才解释——“手铐的钥匙在越风的抽屉里……我自己去厕所。”乔贝这才缓过来,狠狠瞪他一眼,但还是将钥匙找出来给他开了锁。
陈向天终于从手铐的束缚中解脱,那被磨出淤青、甚至有血痕的手腕一伸,手扯住乔贝的小指。他问:“周三……你有空吗?”乔贝倏尔眯起眼,有些惊讶他情绪转变的那么快,但随即一想这是陈向天,没什么好讶异的,“有空,哪里见面?”
眼见着陈向天动作僵硬地走向阳台,乔贝面上的神情逐渐消弭,下意识地将有些颤抖的手背在身后,牙齿咬着舌尖,思考着自己最近是不是训练过度,有些上火了。不然为什么看陈向天越来越——
也就在这时,门被推开,越风悠悠然地走进来,看见乔贝和他手里的毛巾,眼睛再一看地上的跳蛋和紧关的厕所的门。他知道是乔贝帮了陈向天,反手关上门,“唷,某些人不是说不和我们扯上关系吗?”他虽然嘴上调侃着,面上却一派平静。
乔贝道:“你们收敛点,这么做是想让我保研呢?”说到后一句,他的眉尾扬起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而越风对此微地一笑,“你和向天这么多年的关系,你不至于那么不了解他吧?”他说话暧昧,令乔贝一扯嘴角。
“现在乖是乖了——要是给他几天的时间,他还会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越风说着,视线扫过自己一片狼藉的桌面和被褥,颇为苦恼地皱起眉。
乔贝道:“那是你太没用才会被反咬一口。”他话语没有起伏,这话倒是让越风不禁侧目,觉得乔贝不像表面上那样正派。再将视线移向阳台,越风用舌头鼓鼓脸颊,莫名有种自己的蛋糕被人动了的失落感。
今晚和陈向天一起睡吧。于是,他就这么在心中轻飘飘地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