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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边会儿还没完,就耷拉着脑袋回家了。进家,我问二倔子:“小材子呢?”
二倔子说:“我来这屋,这小子就不知鸡巴蹽哪去了?那几个孩子都叫我整睡了。”他问我:“你咋一个人回来了?你叔呢?”6 \8 n! E( m4 B9 o8 W' [
我把在爱群医院看到的那出,跟二倔子说了说。6 g; c: }2 S1 C. U" P ^
二倔子没吱声,坐那抽烟,光叹气,也说:“秃子妈那屄娘们儿,咋那样呢?从哪说,她也不能他妈的坏良心啊。”. x g4 V7 b' l
不大功夫,师娘呵呲带喘地回来了。我赶紧扶师娘坐下,问:“师娘,我叔呢?”
“後头呢。”师娘在椅子上把腿一盘,气乎乎地跟我说:“全子,给师娘整口水喝。”这就颠着屁股骂秃子妈,说:“这卖大炕的臊娘们儿,我还寻思她是啥好货 呢。这回,我可真知道啥是戏子无情、婊子无意了。你说这个千人骑万人进的,她咋就那没良心呢?也不怪小疙儿那孩子不认她,真是认不得呢。你说,她咋不出门 就叫汽车嘎喯儿一下子压死呢?天底下还有她那说话的?瞪着眼说瞎话,眼皮儿都不带眨一下的。那不做损吗?”
“得了,老婆子。”二倔子给师娘端过水,说:“你就消停点吧。”
师娘喝了口水,还是骂,说:“你就说你老头子砸了脚,那我还不知道?那也你自个儿干活,心没在肝上,才砸着的。人家给你使上钱,送医院守着你,给你紮咕, 还给你照样儿开饷钱,咋的?还错了?就说给他赵爷出殡、下葬咋咋花钱,咋的?你就没老的?你就是那石头坷里蹦出来的?怪不得逮谁叫谁上呢,那就是石头坷蹦 出来的,真是爹生娘养的,谁能像她那样?还有那小材子,这个小王八蛋,他也翻腾他爷。咱这不是整个养了个狼崽子吗?赶明儿再大大,还指不定咋祸害人呢。全 子,跟你叔说,赶紧打发那小兔崽子痛快儿滚蛋,你不撵,我撵。”1 p6 a# N9 {& z) d- L* i% |: i
“你快拉倒吧,我的活祖宗哎。”二倔子跟师娘说:“关大哥,人不是没事吗?”4 P c q/ ^6 V" f
“那还得咋的?”师娘说:“可屎盆子往脑瓜子上扣。那麽大岁数了,可着瞎话叫人活糟践。还想叫人咋的?”3 K' J0 m" h3 \3 O( V
“你看你,这紧着劝,你还紧着鸡巴来劲。”二倔子说:“我是说呀,那谁他妈摊上这事,就够鸡巴上火的了。你这还紧着叨叨,关大哥听着,你还叫他活不活了?”
“妈呀。”师娘说:“我这都是叫那臊屄娘们儿气的。咋说,那最窝心的还数栓子他爷爷。”师娘这就叫我,说:“全子,听师娘的话,天塌下来有大个儿的顶着呢。呆会儿,你叔回来,咱谁也别提这事,都笑嘛滋儿的,就当没这回事儿……”! ]7 D; S0 W; Q2 ^! H
师娘这话还没说完,老叔进屋了。我上下左右地看老叔,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老叔躲过我眼神儿,冲师娘跟二倔子说:“呦,你俩都在这儿?”! |! R8 b! c& d1 m3 P7 x
“哎哎。”二倔子扒拉开师娘,跟老叔说:“坐会儿。坐会儿。”这就把烟盒往桌上一扔,说:“你也来一根儿。”& ^0 L, H7 L% I/ Y
老叔脱下外衣,坐椅子那。他拿过烟盒,抽出根儿烟点着,说:“呦,抽上‘大生产’了。”0 m% G- a {) A) p# k: r
“嘿嘿。都说这烟儿还行,我就鸡巴买了一盒。”二倔子也坐老叔对面椅子那,问老叔:“你抽着,是不还行?”
“不错。”老叔说:“赶明儿,我也换这牌子。”/ l1 R, } t3 y1 I7 z: `* \& s% e
我端了杯水,搁老叔跟前。瞅老叔那样儿,跟没事人似的,就好象刚才被批斗的不是他。可越是这样,我心里越难受。: q1 D5 h! X' R
老叔瞅瞅我说:“对了,全子。小雪要的红纸,你可别给忘了。”
师娘捂着嘴,生怕哭出声。她转身去了孩子那屋,不大工夫,领者眯眯瞪瞪的小虎子跟小珍子,推门出去了。$ C3 Q! J0 [8 V' z/ r
屋里人谁也没吱声,就听墙上的钟表“嘀哒嘀哒”地走……
过了一会儿,二倔子叫我,说:“全子,天都这暂了,叫你叔歇吧。咱俩得出去找找小材子啊?”* O# A; A) D( V' m$ v" S
“不去找。”我气得叫,说:“叫他死在外头。”0 W, Z5 f9 L1 D @" W) {4 A
老叔急着问:“小材子没回来?”
“可不。”二倔子说:“功夫可不短了。”" P/ T$ X4 z%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