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老叔说:“你也得向你哥学习呢。”
小雪叫我,说:“爸,星期六咱班开队会,老师教咱做手工。咱家还有红纸没?”
我说:“没了。”
小雪说:“那你得给我找。”. N0 i7 h r( E$ g4 s; U% c* J
“行。”我说:“明天,爸给你买一张。”
老叔跟小雪说:“你爸要没空,爷给你买。”/ Z" H; b! j) r
吃了饭,我这还没把饭桌子收拾利索呢,就听屋外有人可嗓门儿喊:“关凤翔,出来。”
我一听那动静,心核计,这是谁呀?还叫上老叔大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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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屋外叫得不是动静,老叔说:“你们谁也别出去,都在屋好好呆着。”这就起身,披上外衣出去了。& I1 J$ h' o& V3 N9 M: A
我觉着不对劲,就跟孩子们说:“都好好写作业,谁也别出门。”这就赶紧跟了出去。
到门外一看,见六、七个妇女在冲老叔叫,说:“关凤翔,赶快去参加学习。”
老叔系着外衣的扣子,说:“学习是好事,也用不着这麽喊啊。”
我瞅着几个妇来势汹汹,咱也不认识,就站老叔身後问她们:“你们是哪的?”5 _( O$ }: H* M# K8 I6 }
谑,我这一问不要紧,几个人好悬没把我吃了,叽抓地都张嘴抢着说:/ E# f% B) A; |5 ?, A
“我们是街道的。”
“你有什麽权问?”
“咱是居委会的。” k# Y& F% u1 g" G y0 |4 \. k L
“俺们是革命群众。”
“什麽态度?”& [ l2 `4 \& m( i N; [0 o
“你问得着吗?”
“……”
老叔回头瞅我,冲我一立眼,说:“你出来干啥?回去!”这就跟着那几个妇女走了。6 [. u% z/ S! }$ }# R% M
那我哪能放心啊。心核计,她们要把老叔带哪儿去啊?我“呼”地想起来,师娘就在街道生产组做事,这就钻师娘家去问。二倔子见我急三火四地进来,问我:“咋的了?”
“师娘呢?”我问二倔子:“你没听刚才外头叫唤啊?”
“谁呀?”二倔子也问,说:“叫唤啥呀?”! C$ Q0 \: M: s, |
我说:“一帮老太太,把我叔拽走了。” n$ O: x: y* a0 u
“老太太?哪的?”二倔子问:“拽你叔干啥?”2 ?: r% I6 ?' v: a) k& O8 ~ |0 U
“他们说是街道的。”我说:“师娘没在家啊?”
二倔子说:“她叫街道叫去开会了。”
我急着问:“在哪?”. J5 [" H) u: x0 y# D
“在爱群医院那吧。”二倔子说:“撩饭碗就去了。”
我跟二倔子说:“你把俩孩子领咱家去,替我看着点咱家那几个孩子,叫他们哪儿也别去。”我这麽说着,就急忙往爱群医院那奔。
那阵儿,爱群医院早黄了,前脸儿大楼里和後院儿原来住院处那一大排平房都上了人家。爱群医院的後院有两个篮球场那麽大吧,院子中间有个花坛,花坛中间有假 山;凤香在这住院那暂,假山上还有喷泉,能喷水,打医院黄了,喷全也干了。我到爱群医院那会儿,挺多人都挤在院子里,有坐小板凳的,有抄手站着的,也有几 个半大孩子在人群里追着闹。人群里,有人在用大喇叭叫:“谁家的孩子,看紧点。”我往前串了串,远远地看见假山那竖着个竹竿子,竹竿子上挑着个大灯泡。灯 泡鋥明瓦亮地照着花坛边上的人,一个妇女手拿着大喇叭在冲人群说话,两个戴着高帽子的人,低着头,站在花坛水泥台上。我看清了,左边那个戴高帽子的就是老 叔。我心直哆唆,心里在哭。我不住地在心里念叨:“老叔是好人。老叔是好人。老叔是好——人——。”" {# n* ]6 l& K O1 h
拿着大喇叭的那个妇女大声说:“现在,继续控诉大地主现行反革命刘金贵和大资本家大军阀关凤翔的滔天罪行……”4 f3 R( N2 ]# A q7 p
啥?老叔是大资本家、是大军阀。老叔开的也就是几个人的小厂子,那是维持生活、吃饭的;还说老叔是大军阀,那也不沾边啊。老叔在奉天讲武堂时,就是个教 员。这都哪跟哪啊?我不忍心看下去,转身要走。就这会儿,有个人叫了声:“我说。”我听着,那声太耳熟了,就扭头看。见秃子妈走到花坛跟前,她拿过大喇叭 对着人群高声叫着说:“我要控诉大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