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环城乌鲁克的心情急切,
她渴望回归就像禁欲七年的妇女渴望男人。
手里拿着海贝,身上满是污垢,这就是吉尔伽美什,
见面的日子临近,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肮脏。
难怪男人不愿与她做爱,
难怪只有野兽愿意接纳她的肉体,
身上满是污垢,这就是吉尔伽美什,
她归途两年,不曾仔细洗澡,只让雨水和海浪冲洗她的身子。
她跳入雪松林前的溪水,把海贝放在河边,
她回忆起七年前的历险,和她们幼稚可笑的争吵,
她清洗身上的污垢。
她清洗一个拜尔前,沾上的泥土,
她清洗十二个拜尔前,沾上的尘埃,
她清洗三十天前的虫卵,
她清洗十二个月前抹在身上的野牛尿液,
她清洗两年前欢爱留下的精斑。
她摸着自己高高鼓起的肚子,里面是一路的精液,
精液虽然比果实少,大小却更多,
她的肚子在旅程中变大,仿佛是在怀孕,
现在她大着肚子流着乳汁,
现在她没有怀孕却像个孕妇。
她的妻子为她怀孕七次,分娩六次,
她也装作怀孕七年,里面的果实从未拿出,
就连蝎子人的精液也在里面储存,
她想着是否要取出里面的果实,清洗后拿在手上,
罢了,那是众神的果实,要沾着众神的牛奶。
一条蛇闻到了海贝的味道,
悄悄从森林里爬出,蛇将它叼走,
当蛇独自吃下海贝,它变得淫乱,
它一次交配将有十二个拜尔,
三年前射的精,三年后也将它受孕。
吉尔伽美什看着蛇,她并不悲伤,
她邀请蛇在她身上爬行,
她邀请蛇把毒注入她的乳头,带给她痛苦和快乐,
她甚至邀请蛇进入她温暖湿润的肉穴,
她甚至邀请蛇钻入她的尿道,在里面筑巢。
她只是庆幸:
幸好我早已失去了包裹,
不然这蛇要吃光我的果实。
这心跳动物虽然有神奇的效果,
但它的美味怎能与众神的果实相比?
比起让她更加爱我,
我更想让她欢笑。
吉尔伽美什不再留恋,
她赤身裸体,两手空空,
她连污垢也没有带上,
只有她的子宫里装着送给爱人的礼物。
她路径恩奇都饮过水的池塘,
她走过恩奇都来到乌鲁克城的路,
她留下自己的标记,不知道为了什么。
恩奇都,还有半个月就生产,
她比每一次生产都要疼痛,
她的疼痛是六个孩子之和的七倍。
两千五百二十种痛苦降临在她身上,
她仿佛有八十只眼,每只眼都在疼,
她仿佛有八十只手,每只手都在疼,
她仿佛有八十只脚,每只脚都在疼。
她的语气中却充满喜悦:
我的身体变得敏感,这是阿努的启示,
我的妻子,吉尔伽美什,正在接近乌鲁克!
只有她才能给我这样的痛苦,
只有她才能给我这样的快乐。
如果我越是痛苦她越快归来,
那就让我再痛十二倍,然后再翻三百五十四倍,
让我把每一拜尔的痛苦都叠加成一年,
让我等待七个拜尔,她就从出发归来!
接下来每个三天,恩奇都的疼痛都会加剧,
一个三天她面露痛苦,
一个三天她咬紧牙齿,
一个三天她面容扭曲,
一个三天她浑身颤抖,
最后三天她忍住没有哭泣,但是眼泪控制不住流出。
那天,恩奇都感到某种剧烈的痛苦,
仿佛七对七胞胎同时生产七次,
这痛苦几乎把她击倒,
这只是分娩前的预告,就几乎击倒了她。
伊什塔尔说:
恩奇都,我是生育的女神,见识众多,
请你像世界上所有的孕妇那样哭泣,
哭声能消解你的疼痛。
恩奇都仍然不哭,她说:
即使所有的孕妇都哭,我也不会哭泣,
我的女儿是英雄的女儿,
当她出生,看到母亲在哭泣,会如何作想?
我要让她看到母亲的坚韧顽强,
我要让她看到母亲的美丽淫乱,
我不要让她看到我的脆弱,
一个笑着的淫乱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