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这些乱军一会忘了我们,自行散去。好一会儿,俺和老板见无人上来,也就放心下来,又耐不住好奇,想看看门外发生了什么,便偷偷的趴在窗子上偷看。只见门外数百乱军围着一人,那人身高八尺,浑身是血,双手持着长枪而立,乱军虽然围着他,却无一人敢上。那个中年将军高声怒骂,众将士不敢违背,只好挺枪向前。那人孤军奋战,浑身是胆,只见他大吼一声,长枪挥舞,又是数人被砍到在地。这下乱军这下更是无人敢上,只有那中年将军,挺身向前,手中拖着长刀,霍霍挥斩数下,舞的是大开大合,甚是威武,引得乱军们一阵喝彩。那中年将军长刀架了个姿势,朝那人砍去。俺心想,恐这人要凶多吉少了,闭上眼睛不忍再看。等俺再睁开眼看时,只见那人依旧矗立在那里,而那中年将军躺在地上,尸首分离,众乱军早已经跑的无隐无踪了。那人随后来到俺们客栈,指了指柜上的绍兴女儿红,伸了俩个手指。小的和老板不知道有何指示,楞在那里,看他焦急的打着手势,小的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位壮汉是个哑巴,赶忙替他取了俩坛女儿红,见他给银两,老板赶忙推回不收,那人甚是执着,非要给,老板只好收下。在这之后再未见那人来本客栈,小的也算是个本地通,知道本镇绝无此人,心想肯定是前几日那人正好路过此地,拔刀相助。谁知今日晌午那人又来到本客栈,细问之下才知道他就住在临近的山上,特来买十八年的绍兴女儿红,小店无货,这不,老板感恩壮汉救命之恩,忙让小的赶去临县调配,这也是刚回来,道爷就来了。”
玉真子一听店小二叙说,想来此处离玉女峰不远,便已猜到此人是谁。他和孙仲君结了饭钱,便出了店,躲在一旁的监视店内。
大约酉时时分,从镇上走出一汉子,粗衣破布,年纪约四五十岁,身高八尺,方面阔硕,大踏步的进了客栈,盏茶的功夫,又从客栈出来,手中提着一坛酒。
玉真子携孙仲君远远跟在那人身后,见那中年汉子从路旁取出打好的野兔,朝深山走去。
玉真子见一路上山清水秀,风景秀丽,不由得感叹此地倒真的是好地方。随着那中年汉子爬山而上,到了一处山腰口,只见那中年汉子穿过几处竹林,来到一处地方,那地方有茅草屋俩间,屋顶夕烟升起,屋外的簸箕中晾晒着树上摘得瓜果,墙上挂着几串腊肉,小溪绕着茅草屋缓缓流淌,那中年汉子进了茅草屋,取了刀具蹲在石盘上磨刀,一小会,又从茅草屋走出一四五十岁的妇人,端着一盆热水放在那汉子身旁,取了手帕替那汉子擦了汗,又将手中的葡萄喂到那汉子嘴里,二人神态亲昵,像是夫妻一般。
孙仲君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场景。那二人孙仲君均认识,汉子的是她师祖穆人清的随从哑巴,而这女的,正是安小慧的母亲安大娘。
孙仲君不禁心想:“难道此二人……?”
话说当日,袁承志携众人去了荒芜岛居住,本意是在乱世之中开辟一片桃花源,但携带之人众多,便有了不少世俗之事,其中穆人清与木桑道人二人嫌岛上人多口杂,不得清净,便携哑巴离了岛回了中原,三人游山玩水,倒也逍遥自在。
那日到了玉女峰下,见山中青森绿荫,山泉清流,便寻路上了山,几经周转,寻到了这几间茅草屋,碰到了旧人安大娘。
哑巴与安大娘相识几十年,记得袁承志幼时与崔秋山被官兵围困,幸遇哑巴解救,冲出重围,因崔秋山身受重伤,哑巴救人心切,便将袁承志暂寄安大娘家几日,袁承志也因此遇到了和青梅竹马的安小慧。自从那年一别,这多年来哑巴一直与安大娘断断续续有所联络,并让师兄黄真传授了安小慧几套功夫。后来哑巴随着师弟袁承志闯荡江湖,又听闻安大娘的丈夫安剑清被人杀害,安大娘带着丈夫的尸身离去,也就是自那日起,二人便失去了联络,不曾想今日能碰到。
原来那日安大娘带着丈夫安剑清的尸身离了众人,找了寺庙火葬超度,想着丈夫活着时,因看不惯他的行事,不与他相见。这人走之后,反而往日相识时的种种甜蜜,恍如昨日,对他的恨少了些,思念多了些。便想着带着丈夫的骨灰,看一看这山山水水,了却心愿。这日也是到了玉女峰,见山中景色秀丽,犹如世外桃源,便搭建茅屋,住了下来。
穆人清这些时日也逛得有些倦了,又贪吃安大娘烧的一手好饭菜,便留下来待了几月。每日与木桑道人摆棋论道,倒也快活。
忽一日,只听到山下远远传来年轻女子欢笑声,紧接着便是一阵马蹄声响,一眨眼的功夫,便有俩马俩人从山腰转角处跃出,尘土飞扬。二人看到穆人清,登时止住了笑声,神情紧张,赶忙下了马,跪拜道:“徒孙安小慧、崔希敏拜见师祖。”
那穆人清摆了摆手,让二人起来。
只见安大娘已经闻得风声从屋子里出来,见女儿回来,还带着崔希敏,二人的马背上,带了许多礼品。不用女儿开口,安大娘已经大体明白女儿此次回来的用意。
崔希敏向安大娘跪拜道:“安婶,俺是前来向您提亲的。”
只听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