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贺家的一些亲戚在收拾桌面上的剩菜剩饭,这里宴席上的菜饭凡是大部分没
吃完的都还要收拾起来继续吃,通常还能吃好几天。
这时才轮到新人和帮忙的人吃饭。
桌上,我妈不停地给老太婆夹菜,两人的地位在某个时刻已经起了变化,而
老太婆也心安理得地享受起儿媳妇的服待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受宠若惊了。
饭后我感觉有点困了,回到新房隔壁倒头就睡,睡醒来已经快要下午六点了。
吃过晚饭后,又有一些年轻人和游手好闲的人来到了贺家的院子和新房里,
他们是来闹洞房的。
因为我妈肚子大了,很多把戏不能搞了,所以没有太为难我妈和贺永贵,只
玩了一些「吃苹果」、「剥香蕉」
和「找鸡蛋」
之类的游戏,人们就逐渐散去了。
我的假期只有三天,所以第二天我就必须走了,清早我起来穿好衣服来到贺
家,我妈正在给新婆婆做面条,见我来了,老太婆和贺永贵招呼我坐下一起吃。
我妈挺着大肚子在地上忙来忙去,我观察到她的走路姿势有点不自然,而且
不像是因为怀孕造成的,因为这几个月我一直在她身边看着她肚子一点点大起来。
我觉得大概是昨天晚上贺永贵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干我妈,所以搞得有点狠
了,而且我看我妈和贺永贵的脸上都是一脸疲色,不知道昨晚几点才睡。
吃完饭我就该走了,我跟我妈和她的新老公说了些告别的话,让我妈自己好
好跟着贺永贵过日子,又说了些贺永贵的好话,而对贺永贵,我叮嘱他要小心点
保护我妈和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大了经不起折腾。
我妈应该是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脸又红了。
但贺永贵一直憨笑着满口答应,我不敢确定他听明白了没有。
老太婆远方侄子已经开着车去跑活了,所以我只好一个人走路到村边,搭上
中巴到县城,再从县城坐火车,颠簸了一天之后,我终于回到了我自己的家里。
我躺在床上,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脑子乱成一团。
拿起手机,拨通我妈的手机,给远在河南的我妈报了个平安,然后就挂了电
话,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之后我大概花了有一周多的时间才缓过劲来,慢慢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规律
里。
但是却用了两个月左右才适应了我妈已经嫁到河南去了这个事实。
这期间我平均一周给我妈打一个电话。
就在我终于开始能够心平气和地回想这一切的时候,我妈也终于生了,在乡
卫生院里,我妈又生下了一个男孩,贺家全家都非常高兴。
我妈在电话里告诉我,老太婆一个劲地夸她争气,让她在贺家亲朋面前挣足
了面子,而我听我妈的语气似乎也颇为得意,显然对婆婆的夸奖十分受用,而这
些话在我心里却搅得我十分不平静。
这之后,我妈委托我帮她办了离婚手续,正式和我爸离了婚,房子判给了我
爸,其他的一些财产我妈让我先帮她保管在我的出租屋里。
在所有的手续都办完之后,我才告诉我爸,我妈在河南已经嫁人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爸愣了一下,然后狠狠吸了一口烟,扔到地上踩灭,头也
不回地走了。
29年春节快到的时候,我觉得我该去河南看望一下我妈,于是给我妈
打了电话,约了日子,在家里把我妈的一些东西打了包,又一次坐上火车到了河
南,来到了我妈现在的家里。
一进院,我妈就从屋里出来迎接我。
我妈和我上次离开的时候相比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
农村常见的粉色劣质羽绒服,穿着棉裤,却没穿套裤,头发盘了起来,皮肤虽然
还很白,但是已略显粗糙。
刚刚坐完月子还在哺乳期的我妈两个奶子涨得大大的,在胸前随着走路不停
地摆动。
整个人已经有几分像是一个河南农妇了。
我妈领着我走进堂屋,老太婆领着宝根串门去了,只有贺永贵在,他还是那
副憨笑的模样,我妈刚生的孩子躺在炕上的旧襁褓里已经睡着了。
我妈坐在炕上支使贺永贵给我端茶倒水,贺永贵手脚慢些,我妈还会轻轻呵
斥他,俨然已经是一副女主人的模样了,这是原来我妈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在我
家的时候,我爸从来都是什么活都不干的。
此情此景,我感慨不已。
老太婆带着宝根回来后,我妈和贺永贵开始做晚饭,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