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个心腹部将,问道:「那边
都安排好了吗?」
「将军,一切都安排妥当。那些病兵共三千余人,全都是附属小部落的人,
全部安排看押抄掠来的货物大车,随车队前行,无人知道他们看押的究竟为何物,
只以为是普通财货。到时候便是死绝了不会损耗咱们的实力,只是咱们仁多族的
病号也有好几千人……」
「凡是坚持不住的,任其自生自灭。一切粮食牲畜都分给能坚持下去的人。」
仁多保忠的命令冰冷的如同地上的冰雪。
「将军,这可都是咱们仁多族的男子……」部将犹豫了,先前处理病患都是
偏向仁多族的,牺牲放弃的大多数是别的部落的人,仁多族的病兵能带上的都带
上了。
「如今全军都面临大难,岂可有妇人之仁?为了几个病夫,难道要全体人跟
着陪葬吗?只有活着的,才是我仁多族生存下去的火种。」
「遵命。」部将无奈,领命退下……
白雪皑皑的群山之中,大车组成的车队在风雪中绵延前行,押队的西夏士卒
有气无力的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那些大车都有两三匹马拉着,后面有
人推,在雪地里走的更加的艰难。
这些士卒各个面色如僵尸,不停地咳嗽,严寒令人瑟瑟发抖,走一段就会有
人摔倒,然后再也爬不起来,风雪便会将他掩埋。一路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被
冻伤冻病就此倒下。他们大多数连马都没有,只有军官有马。
很多人甚至连铠甲兵器都扔了以减轻负担。即便如此,上头还严令不得抛弃
大车。这些西夏士卒都不知道为啥要带着这些累赘的东西,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运
送着啥东西。但是他们只能服从命令,在风雪严寒中挣扎前行。
他们都是依附仁多族的小部落族兵,现在这个时候,已经被抛弃了。仁多族
连马匹牲畜都不留给他们,显然认为他们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他们只有活着走回
去,才有利用价值,仁多族才会接纳他们。若走不出去,仁多族是不会为了一群
失去利用价值的死人而浪费资源的。
又一个人倒下了,幸好他周围的人是他的同族兄弟,赶紧想过去搀扶。「兄
弟,撑住。」
那人想将他扶起来,却没有力气。只好向旁边的人求助,但是没人看他们一
眼。所有人的眼中都是麻木的如同死人一样的神色。
一个满身是雪的武官骑着马经过,默然看了一眼,转头便不再关注。在这里。
倒下的只有死。他晃悠悠如同泥塑在马上颠簸慢行,空气中却传来尖利的呼啸声。
这是箭矢破空的声音吗?
是幻觉吗?
在如此的大风雪之中,射箭根本不可能射准。
接着一只利箭直接穿透了他的脖子,他只是摇晃了一下,便栽下马来。周围
的夏军士兵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幺事,只是呆呆的看着已经变成尸体的
军官。
接着就是号炮连响。
两侧雪岭山坡中埋伏的宋军掀掉白布和草木伪装,爬出藏身壕沟,伴随着狂
野的呐喊漫山遍野的冒了出来!
「啊?宋兵!有埋伏!迎敌!迎敌!」十几个武官总算没被严寒冻傻,用冻
僵的手指握住刀柄,用尽全力大声呼喊。接着看到士卒们都呆呆的没反应,带队
的游监将领还想再喊,在风雪中飞来的另一枝箭射穿了他的胸口,剩下的武官们
不约而同拨马夺路便逃。
所有的西夏士卒都已经被严寒折磨的丧失意志了,便是看到敌人凶猛的冲过
来,他们也只是愣愣的看着,只有部分人想起来举起兵器抵抗,严寒已经让他们
的思想都变得麻木了。
当刀枪砍进人体、血肉飞溅的时候,他们才知道战斗开始了。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宋军几乎是立刻占据了上风,将夏军队列截为数段,宋兵士卒挥舞各色兵刃,
好像虎趟羊群一样闯入夏军人群之中横杀乱砍。
这些宋兵都是步兵,虽然穿着宋军衣甲,但是却不像宋军传统的战法那样结
阵厮杀。倒更像是西夏横山步跋子那样的战法,几乎不使用弓弩,精于近身格斗
击刺,甚至还有闪展腾挪的江湖功夫,也没啥队列阵势,只是一窝蜂的向前冲,
混战乱战。
不像是大军野战,倒像是绿林流寇械斗。
饥寒交迫、疲病交煎的夏军没一会儿就彻底崩溃了,人群好像没头苍蝇一样
大乱了起来,哭喊连天,那些试图抵抗的被砍杀的人仰马翻,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