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右手,比在身前,牵引着稚离的目光上下左右转了个遍。
见稚离转动脖颈除了稍微有些费力以外,并没有其他异常之处,周医师松了一口气。“静养就好,没有伤及骨头,只管放宽心便是。”
稚离敛眉点点头,正想起温舒辰时,忙扭头向身后望了望,她本是以为舒辰此时就陪着自己,可回头看见温舒辰面色灰败,一动不动躺在身侧时,急了起来。一把将温舒辰揽进怀里,她的身体冰凉没有丝毫温度,这让稚离彻底慌了神。
抬眼望了望周医师求助,稚离抱着温舒辰挪到榻边,正是焦急的望着周医师。她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何时,最后一眼望见她时,她正也目光柔和地抬起头望向自己,之后就晕了过去,更记不起自己是如何被救,温舒辰又为何沉睡在身侧。抬眼焦急的求助怜儿,动了动嘴唇,怜儿却没看向自己,忙伸手锤了锤榻沿,急迫的动着嘴唇,怜儿自然是看不懂的,可也猜的稚离要问些什么。
“你先别急,先让周医师看看。”怜儿望了望周医师,硬着头皮不知该如何解释,却还是糊弄道:“小姐…小姐见你那副模样吓到了,不知如何是好,急火攻心,便晕了…”
周医生听到此处,不禁低下头皱了皱眉头,要真是急火攻心就好了,可号那脉象,却比之前那次还要糟糕许多,正在心中琢磨着,稚离已拉着周医师袖子扯了扯,焦急不安的目光望过来,想要寻求周医师的解答。
“小姐的脉象复杂,周某还要再品查一二,姑娘莫急,周某定会尽力而为。”周医师沉着眸子安抚片刻,又去品那脉象,这病他虽然知道,却也仅仅是听得师傅闲聊过几句,不曾上心,便不知该要如何去解,只是听着温舒辰脉象虚弱无力,也察觉了出这症状在温舒辰身上恶化的快了些,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这般才对,敛眉沉思着,面上也沉重起来。
没有想到解决的法子,周医师只得按照上次的法子,活血疏通心脉,只是,再去品脉象之时,仍是未有多少好转,周医师望了望帕子上发黑的血渍时,心中暗叹不好,拉过怜儿问道:“我师傅寻得如何?”
怜儿皱眉摇了摇头,“寻了临近三个州,人马一批一批派去的扩大搜索范围,仍是不见有人回报。”
“正不知是何缘故,你家小姐病程发展迅猛,可是寻得了诱因?只怕周某所为也无助多少了,需尽快寻我师傅回来,才能遏制住这迅猛势头。”
“那我家小姐现在如何是好?”怜儿也急了起来,一把拉住周医师,慌乱间没了主意。
“静静养着,目前尚不致命,也只能如此…”周医师皱皱眉头,也没了办法,“我只能依借所学的知识多做尝试,说不定能有所改善,但是,当务之急,是寻我师傅回来,别无他法。”周医师摇了摇头。
能试的法子都试了,温舒辰却还不醒来,看着周医师已试了百针有余,温舒辰还是未见好转,稚离悲凉的情绪就忍不住一点点四散了开,将温舒辰紧紧护在怀里,再不肯周医师乱试。
周医师一时间也没了办法,只得收了收了药箱安抚道:“再等等也好,歇一歇可能也就醒了,周某随时候命,若是小姐有了变化,可及时唤周某来看。”
屋子里终于恢复了安静,稚离失落的望了望温舒辰,忍不住动动嘴唇,无声的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心头苦涩地令人窒息。陪着她一并躺在衾间,稚离拉过温舒辰冰凉的双手在掌中暖着,心底里祈求着她能够早些安然醒来。
晚饭送来时,稚离只是木讷间望了望,碰也不肯碰,她想等舒辰起来了,与她一起吃,便寸步不离守在她的身旁。她想好了,如果舒辰不醒来,她就陪着她一起,没了舒辰,这世间便也再没有一丝眷恋,不如,就陪着她一起,两人比肩同行,下一世,自己一定会再寻到她的身边。
稚离烦躁的捂了捂脖颈,敛眉静静地靠在温舒辰身旁,额头相抵,感受着温舒辰微弱的呼吸,心才渐渐安稳下来,她还在的,就在她的身侧,稚离抬手轻轻将她束在怀里,止不住困意蔓延人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噩梦连连,稚离正出了一身冷汗苦苦挣扎,她不记得温舒辰是如何将她从穆文冲手中救下,睡梦中,意识凌乱,抬眼间却见自己的身躯被穆文冲轻而易举提起,下意识伸手阻止,才发现自己此刻意识附在温舒辰身上。
穆文冲凶狠阴鹜的嬉笑道:“温舒辰,你求我,求我我就放了这丫头。”
她的心生疼,梦境中却无法左右温舒辰的行动,于是那女子垂了手臂,已是认命妥协,这一眼她是记得的,温舒辰目光柔柔,含笑正凄凉望着自己,下一秒,人已默声跪在了地上,可那穆文冲却没有兑现诺言,转而一掌袭了过来。
不可以!稚离猛然一挣,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捂着胸口正喘息着,望了望窗外浓重的夜色,才逐渐平息了慌乱的心绪。
扭头望了望那张柔弱温润的面庞,稚离想起刚才的梦境,忍不住气恼。她是求了那穆文冲的吧,不然自己怎么还可能醒来,敛眉去探温舒辰的手,却只寻得一只,正要坐起身查看时,才感觉到颈间那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