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木抓狂。
到底是下周几啊,给我一个准确的日期!
下周……三?
这么快?
樱木吐口而出。
流川瞥他一眼。
有什么好惊讶的,这件事你在夏天就知道了吧。
我当然知道啊,臭狐狸在我面前显摆队服。我肯定记得清清楚楚。
你要去多久?
樱木又问。
不知道。
这种事你怎么能不知道啊!
这个要看青年队的训练计划吧,我是离校参加冬季封闭训练。开春的时候还要回湘北报道的。
啊……也就是这个冬天对吧。呼——
樱木松了口气。
流川望他:怕被我落下?
樱木炸毛:谁会被落下啊,等春天的时候本天才要让你刮目相看。
嗯嗯。
流川点头,半是真心半是敷衍。
说到要做到哦。流川说。
那当然。
樱木拍拍胸脯,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
那我回了。
流川打算回家,樱木却跟堵墙似的杵在他面前不让。
又干嘛?
流川抬手欲捶他的胸口,被樱木用掌心稳稳接住。他包着流川的拳头,火热的手心很紧很紧地握着。
虽然……虽然只有一个冬天……
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哎呀烦死人了!
樱木烦躁地挠挠后脑。
就是……
就是……那个……
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流川深吸了一口气,点评道:白痴。
樱木便像是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蔫了。
到最后你还叫我白痴!臭狐狸!
流川瞪他。你不也喊我臭狐狸,谁让过谁啊。
别这么看我……
樱木捧着流川的侧脸,指腹轻轻擦过他低垂的睫毛。
他轻轻嘶了一声,忽然把脸埋进流川的颈窝。一阵热气拂过颈侧,流川不由得瑟缩。
樱木闷闷的声音顺着血管爬上来。
该死……搞不好我会很想你……
流川浑身一颤,迟来的酒意冲上脸颊,两颊热得发烫。
谁想被白痴念念不忘啊。流川说。
我才不管。樱木蛮不讲理地说
既然我会想你,臭狐狸也得想我。我想你几次,你就要想我几次。这样才公平。
这是哪门子的公平啊。流川腹诽。
我为什么非得想念一个白痴不可?
想归是这么想,他还是任樱木抱着,没有挣开。
流川通过选拔,正式进入青年队,他人虽不在,倒是很讲义气地传了份内部训练方案给樱木。流川一向话不多,更习惯用行动去表达。樱木收到的时候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说起来,虽然平时总是吵吵嚷嚷的,但樱木不得不承认,他和流川之间有一种不言自明的默契,有些事不用说的太清楚,心头微微动摇的一点浅念,懂就是懂了。
论技术他可能比不上流川,但体能绝对胜出流川好几重。既然流川能接受,他应该只会做得更好。说干就干,樱木照着计划按部就班地训练起来。
既要顾着篮球队,还要完成计划表上堪称严酷的训练计划,没过一周,樱木就面带菜色。加上洋平一直絮絮念叨着期末考,樱木困得直打呵欠,还要勉强自己写完当天的作业。他写着写着,字迹就扭曲起来,脑袋砸在臂弯里,眼睛一闭就人事不知。在模糊的意识中,有时他会听到某个人清浅的叹息,那双温柔的手抽走他的作业,换上一个软和的抱枕。那个人的指尖抚过他眼下的青晕,轻得像羽毛抚触,痒痒的,樱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又坚持了两天,樱木已经累到连话都不想说的地步。无论什么地方,只要一阖眼他就打起呼噜。现下他倒是能体会几分流川的感受。原来他一直把自己逼迫到如此极限的地步。然而两人吵架斗嘴的时候流川还能活力满满,真不知道他的体力都存储到哪个异空间去了。
下周有小考,洋平结束打工后照常去樱木家辅导他功课。路过饮食店的时候他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走进去要了一份鳗鱼定食。其实樱木比较喜欢天妇罗一类的,不过,作为运动员的话,还是少吃油炸食品比较好吧。
他到的时候樱木刚结束加训,正在浴室洗澡。洋平换了鞋走进去,检查樱木摊平在桌面的作业。差错率勉勉强强,大概是能应付过去的程度。真是难为他了。洋平想道。他忽然有点后悔没在路上给樱木买点水果。
水声停了,樱木套了件秋衣,头发还湿着,一触到冷空气就喊着好冷好冷。他家里没有吹风机,只能靠自然晾干。洋平用大毛巾包裹住他,尽可能吸收发间的水分。
樱木是单亲家庭,母亲早逝,父亲也因心脏病在几年前过世,他没有其他可依靠的亲人,只依靠生活补贴过活,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