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的变化,还是目前的情况看,他们应该,也许,已经能算朋友了吧?
他们就这么静静站了一会儿,此时此刻,秦宵忽然想起方老师给她念的那首文艺小诗,一时间竟觉得贴切万分。
他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感觉呢?
“我一个同学,”她悠悠开口,“她有个喜欢很久的人,明天就要高考了,趁最后的机会,她想当面见他,给他加油。你觉得她应该去吗?”
“他们认识吗?”
“严格来说,不认识。仅限于网上聊天。”
陈端顿了顿,“那就去吧。”
秦宵笑,“她真的去了,但一定会很后悔。”
“为什么?”
“这种单方面的事情,很难有好结果吧。”
“你不是说,她只想见他,然后祝他好运吗?”
“没错。”
“目的如果达到,为什么要后悔?”
秦宵一时被问住,半晌,才说:“也许因为……感情是一件很复杂的事?”
陈端转过身,背倚着栏杆,“如果毕业之前都不能见上一面,不是很可惜?”
她沉默了会儿,像是对自己说话一般,轻飘飘地,“见面,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确实。”
聊这种酸不溜秋的感情,未免有些闷。秦宵长吁一口气,笑着看向他,“明年就轮到你们了,有没有一种兔si狐悲的感觉?”
“什么东西。”被她乱用成语逗笑,陈端低头想了想,“我还行吧,没什么感觉。”
她想到t育生的高考b重,确实不像普通人那样有压力。
心中一动,她说:
“明年这个时候,我也会给你加油的。”
秦宵侧过身。
话中的意有所指,她想他应该是听出来了,却只是以拳抵唇,x1了x1鼻子,好半晌,才向她说了句谢谢。
陈端,也许真的不喜欢她。也许他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但他不会喜欢她。
她有一种这样的念头。
到了高二那年,文理分班,秦宵的日子开始不好过起来。
倒不是说学业上。摆脱了拖后腿的理科,她的成绩增进的不是一点半点。而是她所处的文科班,简直不要太腌臜。
收获了一批明里暗里较劲使绊子的同学,以及一个喜欢搅浑水的班主任,如果不是为了学习,她一秒钟都不愿意待在那个班里。
沈秋兰去了另一个班,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到了高三,陈端也不在了,那时就真正的身心都是孤独一个人。
就算过了这么多年,秦宵回到这段时光,窒息的感觉还是扑面而来。
她有些心疼另一个秦宵。
高二上学期的有段时间,是和陈端同一时间上t育课。她站在一边看他打球,靠得太近,差点被球砸中,陈端才注意到她,向她点头致意。中场休息,他下来送上慰问,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
后来他还教她打排球。
她一直在寻找各种机会旁敲侧击。
陈端每次都从容而坦荡,让她捉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高三的课表换得勤,后来他们就不在一节课上了。秦宵又以着锻炼为由,下午的自习课后去c场跑圈,看他训练。他训练得很认真,她不去打扰他,只要与他身处同一个地方就感到幸福。
陈端其实是个作息很规律的人。0清他的一些规律,就能制造出各种“偶遇”。有时候在超市,食堂里碰见,就一起走一小段路。
她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太刻意,但他好像并没有多想。
秦宵会向他抱怨一些班里的事,陈端不太了解文科班的情况,却听得投入,并且总是站在她的一边,有时候帮着她一起吐槽,和他说完话,心情会变得很好,就会想要一直和他待下去。
就像是被人宠着的感觉,真正的恋ai也许不过如此。但陈端却从来没有表现出多出来的感情,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满心都是甜,回过神来意识到好像他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
否定肯定再否定,秦宵要被这种感觉ga0到分裂了。
沈秋兰说:“早就告诉你了,不要太自信,感情这种东西不是天道酬勤,你们本来没有缘分,现在是有缘无份。”
“你觉得他到底喜欢我吗?”秦宵蔫了。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沈秋兰无语,“扯花瓣都b我说得准。”
制止了这人真打算找朵花来扯,沈秋兰严肃地问:
“我明白你很在意结果。但别忘了来的初衷。我问你,如果结局就是这样了,你能释怀吗?”
秦宵苦笑:“梦醒了,也没有理由再骗自己了,我想会的吧。”
“那这一切就有意义。对了,之前和你说的,有留意到任何不寻常吗?”
她缓缓地摇头。
沈秋兰蹙眉深思。
想到曾经发生在天桥上的对话,秦宵忽然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