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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咋那么喜欢看这部剧啊?”
时光闪回,洛齐楠续着短了些的头发,被一旁的人询问道。
外面的雪在放肆的下着,狂风呼啸,仿佛要将整座城市吞噬。屋内的两人依偎在一起,纱幔低垂,朦朦胧胧,空气是平均的,温温的,炉火也缓缓地飘着红色的光。
“【女王密使】不是007系列里被骂得最惨的一部剧吗?”那人接着说。
“是啊,”他轻快的答道,“但那又怎样,不妨碍我喜欢。”
“为什么啊?”一头卷毛蹭过他的脖颈。
“”他愣了一阵。“因为邦德一直以来都是英雄一样的角色,完美,锋利,拯救世界,就像是很多人的一个梦,我总认为邦德是不会老的。”
他顿了顿,“但其实,邦德也是普通人,有自己的爱情、婚姻,他也要过着平凡的生活。小时候做的那些英雄的梦,终究会在现实面前醒来,他跟我们一样,也得面对生活的琐碎。”
那时的他,脸上多了些稚嫩,也稍显圆乎。
他一手蹂躏着身旁人的卷发,一手拨弄着他下巴上的小胡渣。
“我倒没想那么多,但这部剧的景色是真的美。”那人答道。“等我考完了,我们一定得去转转。”
“行啊,到时候租一间木屋,看看花吹吹风。”洛齐楠笑到。
“啊呀,那我不就可以,美人在怀,美景入眼,多快乐啊!”小卷毛故意打趣道。
“闭嘴吧你!咱俩这,你更应该是美人吧,卷发公主?”洛齐楠装模作样的弹了下他的脑袋,然后撩拨的攀上了那人的脖颈。
那时,一盏灯一个屋檐一张柔软的床,他便不再恐惧夜晚的降临。
他们相互取暖,总有甜甜的觉,做着美美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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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时光再次重叠,他们却终究与过往相隔,在时间两岸遥遥相望,泪流面满。
距离画展,还有着小半个月的时间,他其实并没有准备好如何去面对这一切,面对李恒桉,但是他也并不急着去准备,又或许,根本没必要准备。
四年,早已是沧海桑田,他不知道当年他的离开给李恒桉带去的是怎样毁灭性的打击,他也没有估算过,离开的这四年,对自己究竟又是怎样的折麽,以至曾一度画地为牢再也不敢迈出一步,在虚空里寂静的辗转着,撕扯般思念着
门铃轻响,将他的思绪拉回,洛齐楠微微叹了口气,随即转过身去开门。
开门的那一瞬间,洛齐楠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
因为伴随着寒意扑面而来的,还有一股海洋的味道,一股熟悉而久远的陌生感
“真是好久不见啊。”来人说道。
这四年,是命定,是不得已,是一个轮回。仿佛他们不得不顺着时间的两端背道而驰,然后在筋疲力尽之后再次相逢
李恒桉的心情有些杂乱,面前的人,近在咫尺的人,是自己寻了整整四年的人,是他深爱的第一个人,也是抛弃他的第一个人。
他排练过无数次见面时的高傲,就算洛齐楠再次出现在他的视野,也能笑的如往日一般骄傲,告诉他没有他的日子里,他活得有多好,过得有多精彩。
可当真的久别重逢,看着面前的洛齐楠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蛋,瘦的深深凹陷着,拉门的手骨节分明,甚至染上了过于苍白的颜色。
那些隐匿在心底的怨恨,曾以为难掩的恨,竟在对视的刹那间离散。
他不禁叹了口气,
【其实他们,过得都不好】
李恒桉强装着镇定,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他脸上挂起了排练好的神情,以俯视的姿态审视着面前略带诧异的人。
“不让我进去坐坐?”李恒桉戏谑的说到。
洛齐楠心中闪过无数的疑问,他也有些惊讶,李恒桉竟然真的因为“陆笙”这一个名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了过来。
听到头顶传来的略显轻蔑的声音,洛齐楠才缓缓回过神。
“进来吧”他握着门框的手不由收紧,目光在李恒桉的脸上短暂停留了一下。
他们拥有过相伴的近三年,撕扯的四年,分离的时间多于陪伴的时间,所以洛齐楠不得已,在自己的泥潭里伶仃地挣扎着,多少次深陷其中,垂危之际,虽是李恒桉的笑颜支撑他不放弃,他却始终无法跨过心里那一道长河。
他并不后悔自己走过的每一步,只是难以控制的,难免痛苦。
李恒桉跟着洛齐楠进门,看着他的背影,衬衫已被凸起的肩胛骨顶起,脊背也不及当年年那么有力,而是略显虚弱的微微弓着。
【他真他妈活该的】李恒桉内心吐槽到。
屋内的书桌旁,两人安静的对坐着,寂静的有些过分。
洛齐楠沾着些潮气的睫毛动了动,“你怎么”
“我怎么在这?瑞士又不是你家的,是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