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错的话,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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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的那一瞬间,文件中的一切像是穿越重重光阴向李恒桉发射了一颗炫目的彩色炮弹。砰的一声在他的视线中炸开,将他的世界摧残成了一座流光溢彩的废墟。
【木白cypress当代艺术展览】
主办方:木白设计团队”
李恒桉向下看去,顺着李言清的手,在参展的名单里看到了一个名字
“陆笙”
---轰---
一瞬间,万物倾塌,掀起一阵狂风,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刮来。如果世上真的有所谓的命运之神,那么李恒桉想,现在他应该也来到了那个命中注定的时刻,他听到了来自内心深处那个近乎寂灭的地方,传来齿轮般的刺耳声响,将他引导着从他的世界坠落。
”是是齐楠用过的一个名字。”李恒桉的声音近乎微弱,他双眼通红的盯着画展的宣传单,周围的一切,声音、气味,都失去了原本的意义,世界猛烈膨胀又骤然收缩。
“我就知道。”李言清温柔的笑了笑,“护照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在你书房的桌子上。”
“我可以去找他了?”李恒桉闻言震惊地抬起头。“可是他在欧洲啊!”
李恒桉从小就知道家里有一条铁讯,不涉外,甚至连出国旅行都是能少就少,尤其是欧洲地区,这也就是为什么李恒桉的护照一直都是由他母亲保管的。
“我给你打点好了,你只要记住,不多问,不多和人交涉,除了相熟的人,早去早回,尽快回来,不要在欧洲逗留太久。”李言清略带威胁性的声音传来,不容置疑。
“好的母亲,我会的。”李恒桉用力的点点头。
“还有一件事”李言清深吸了一口气,面露难色,她漂亮的桃花眼转了转,随即又释然的一笑。
“算了,没什么,这件事之后再说吧。”
洛齐楠这几天都没怎么去过店里。
“再看看这幅?”见洛齐楠紧皱眉头端详画作的样子,一旁的人说到。
那天参展的决定让洛齐楠有些着急,为了准备画展,他去了同在瑞士的表哥家,试图从他的藏画中找寻些灵感,然而看的越多却越摸不着方向。
“还有吗赵起禾?”洛齐楠埋在一堆画里,并没有抬头。
表哥一头棕色的头发,戴了一副金丝眼睛,一身白衣勾勒出肌肉的线条,与洛齐楠比起来,他的皮肤暗了许多,想必是常运动的原因。五官虽与洛齐楠些许的相似,风格却是截然相反的。
他手里正展示着一幅新收到的人物画,身旁的桌子上堆积着零零散散的画纸,那些痊愈的病人在知道自己爱画后,常会送些画以示感谢,大多都是上品,他看入眼的才会留下。
“都在这里了。”赵起禾无奈的扶了下眼镜。
洛齐楠的神情很是焦虑,看来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
他们哥俩虽说都在瑞士,住的不远,但是平日里都只有赵起禾上门拜访洛齐楠的份,今天洛齐楠突然到来,到让赵起禾有些受宠若惊。
他不禁撇了撇嘴,仔细算起来,他已经几乎四五年没有画过画了。
“你以前都很喜欢从我这些藏画里”
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快步走进屋里,翻箱倒柜之后终于在书桌夹层里翻出来一副几年前洛齐楠的手稿。
“看看这个?这是以前你给我的。”
洛齐楠转过头,长长的头发已经在翻找中散乱,沾上了些许汗水,几缕较短的懒散的搭在额前,眼神显出些许疲惫。
他伸手接过画稿,是他在离开之前的一副未完成的画作
那个时候,整个家里唯一一个支持他做自己的就是赵起禾了,所以洛齐楠会偷偷的给他一些自己没时间完成的初稿,让他帮忙保管。
意识有些散,画面上并不规整的的线条,逐渐勾勒出的山川雏形,仿佛过往的色彩缓缓地盛开,在视野中凝固分裂成几多汹涌的思绪。
曾经出现在记忆中的景象,严寒之下,极高的海拔之上,游走在他心间的一切慢慢地汇成一个地点。
“你当时一直说想去这写真来着”赵起禾话音未落。
“是雪朗峰。”洛齐楠斩钉截铁的说。
“你还记得?”赵起禾有些惊讶。
“那是自然,以前看电影的时候就想去了。”洛齐楠露出些许期待的神情。他仔仔细细的捧着手稿,眼神明亮了起来。
他一直都有很多的想要与期盼,他想要去很多地方,他想要做很多事情,只是放眼望去,漫漫前路一直是鲜明的黑白色,没有颜色的缤纷,没有靓丽的点缀,像是在阴雨之下的,但洛齐楠清楚,穿过这些,就是他想要的那些涂满了光鲜亮丽的色彩的画。
赵起禾呆愣了下,随即取下了眼镜,以往的洛齐楠可没有这么鲜活。
站在医生角度来看,这样的反常对于洛齐楠而言,往往预示着过度的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