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辞了的。但今年,钟慎问起他这事时,他却答应了。
国宴那日下了很大的雪,直至国宴开始,雪方才停下。奉德殿一片白茫茫,华灯映照着满地的雪,照得天空比白昼还要亮堂。公子们、小姐们不怕冷的在花园里赏梅赏雪,吟诗作赋,谈笑言欢,好不热闹。
钟元嘉避开众人,独身寻了一处安静无人之地。
起初他只是静静伫立,不过一会儿,他就开始来回踱步,再过一阵子,他又停下来怔怔地望着黑漆漆的天空,胸口闷闷的。
李迢好不容易才找了借口离席,就急急赶来找钟元嘉。他知道钟元嘉喜静,就刻意挑安静的地方寻找。奉德殿他每年都来,自然是再熟悉不过,半柱香不到的时间他就找了他。
钟元嘉站在雪地中,背影安静,李迢望着他,心中的爱意像洪水一般止不住地涌出来。
“元嘉……”他从背后抱住他,“我来迟了。”
“你来得好慢呀。”钟元嘉转过身,环住他的腰,低下身子,慢慢地把侧脸贴上他的胸膛。
钟元嘉就像他幼时曾养过的白兔一样,温顺黏人地靠在他身上。李迢紧紧揽着他,握住他的手腕来回摩挲,“这么多日未见,你都瘦了。”
钟元嘉一手抚上他的脸,指腹擦着他的嘴唇,“阿迢,我想你来吻我。”
李迢一愣,当即吮住他的唇瓣,急切地吻弄起来。
钟元嘉被激烈的吻弄得倒退几步才站稳,李迢追上来,双掌捧着他的脸,两条肉舌像打架似的在空中纠缠,吮吸的声音啧啧作响,他喉咙间发出的呜咽声都被李迢尽数吞下。
“我爱你……”
这个吻如李迢的声音一样渐渐变得温柔,他含着钟元嘉的双唇,轻轻吮吸,四片唇瓣像黏在一起似的,两人炙热的鼻息也彼此交错。
李迢抚摸着他的背部,双唇张合,轻声喊他的名字:“元嘉……”
“嗯。”钟元嘉还在微微喘息。
“元嘉。”
“嗯。”
“元嘉。”
“嗯。”
“……”
不厌其烦地喊了数遍,对方也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回应。
李迢紧紧抱住他,埋进他的颈窝里,“我要带你走。”
他要远离朝堂,去封地当一个逍遥自在的亲王,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他可以丢弃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再踏足京城半步。
钟元嘉不说话,却将他抱得更紧。
此时,二人还完全不知殿内发生了什么。
等到翌日,钟元嘉在府中接过那道明黄的圣旨,方才知道昨夜陛下赐婚于自己与九公主,待九公主及笄后,二人再正式成婚。
钟元嘉只觉得荒唐,他与公主素未谋面,却因为一道圣旨,成了准驸马爷。
这事的起因说来也巧,昨夜国宴,九公主李灿儿在花园和郡主、小姐们玩耍,钟元嘉恰好经过此处,李灿儿只是远远地看了他一眼,就跑到大殿上嚷嚷着非他不嫁。皇帝还算疼爱这个活泼机灵的九公主,道“既是钟慎之子,那必然错不了的”,便应允了这桩婚事。
“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不知天高地厚,敢动我的人!”
得知消息的李迢除了愤怒,更多的还是忧虑。
娶,直接断送他们二人的将来;不娶,便是抗旨不遵,性命不保。
因为一个李灿儿,李迢不得不推翻先前的准备,另作他法。
越思考越觉得苦闷,李迢借酒浇愁,几近崩溃。突然间,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在心头浮现,他顿时神智清醒,连忙强压下这个念头,可谁知它愈演愈烈,如烈火一般填满了他的整个胸腔。
只有他有了这样的权力,天下才无人敢说他们的不是。
因为他不能没有元嘉。
窗外在下雪,屋里搁着暖炉,安静而温暖。钟元嘉坐在桌前,埋头抄写诗集,不知写到何处,他的笔一落下,字就变成了“迢”。
他颤抖着手提起笔,怔怔看着纸上墨迹未干的字。
自从国宴过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难道是因为这桩婚事在生自己的气?可那并非他自愿的……
钟元嘉心乱如麻,再也看不进去半个字,刚放下笔,就听到外头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着他的名字,紧接着门就被推开了。
钟元嘉猛地站起来。
“元嘉,我好想你……”李迢迫不及待地抱住他,贪婪地嗅闻他身上的味道。
钟元嘉想到他多日未与自己联系,现在又不打一声招呼就跑来和自己亲热,忍不住发了脾气。
“我不想你!你走、你走!”他拼命推开李迢的胸膛,挣脱他的怀抱。
眼看就要被赶出屋,李迢攥住钟元嘉的手腕,对着他的唇吻下去。
“唔~”钟元嘉的嘴被李迢包裹,粗厚的长舌趁其不备探入口腔,舔弄他的齿列与舌头。
李迢用力吮吸他的唇瓣,肉舌在他的嘴里翻搅。钟元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