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靠着奕君肩头婉转娇啼,身子颤动。
久经春雨涤荡的初绽娇花无力承受迎头的甘霖,瑟然垂落在花池中。奕涵乏力,软倒在身后丝绒被上……
吴奕君心疼她抱她更紧,拥她一并缩回温暖衾被下。二人结合的下身黏腻,身子湿透,极不爽利,奕君却不欲退离,死死抵着臣服的花芯儿,感受它有意无意间细微的包裹与吮吸,深切感受姐姐对她的亲热。
心想,如此片刻温存也足够。
“出去。”吴奕涵稍歇片刻,恢复清明,她攒了些力气冷冷淡淡推拒对方,嗓子干哑下通牒。对方孩子气般挂在她身上,赖着她,混不讲理:“我死也要死在你身上。”
吴奕涵讥笑,毫不留情道:“若是下人听到什么,传到爹或祖母耳中,想来你很快就能如愿。”
“那我可要好好表现,教父亲知晓我的用处。”奕君眼底片刻失落,咬咬牙,挺身,深深浅浅往里戳,作弄几下见奕涵蹙眉又忍下不动,终是叹着气缓缓退身出来。
很响亮的一声,彰显暧昧,是娇躯对她的不舍,
若是她姐姐也是这般直白就好了……
“快些休息。”吴奕君如寻常爱侣那般欢爱之后爱恋吻妻子的面颊,被吴奕涵侧身躲过去。三番四次被冷待,吴奕君也不恼,自嘲笑了笑,贴她背后睡下。
奕君只不过与姐姐贴背而卧,奕涵便不肯,隔绝出一臂之远的距离。奕君本想起身揽奕涵洗澡,想来她定然抗拒。
奕君诚然不愿与姐姐红脸。她在家从不想做叱咤风云的少帅,而只想做乖顺顽皮被全家宠爱的小孩子。
从前她身为家中幺儿,长辈与长姐每每宠爱迁就,为她达成大小愿望。而今,她伏在长姐身上,顶着回归乖顺的模样,已然将她长姐的自尊摘取掉。
她如愿以偿躺在姐姐身侧,呼吸着未散的春意,却是难眠。
行至此处,因她一时失控,怒火中烧伤害奕涵,未来她们恐怕渐行渐远,实在与内心期望背道而驰。吴奕君愧悔交加,想弥补之法想得头痛。
她忍不住轻叹一声,却听得身后之人呼吸骤然转急。
时光催促摆钟滴滴答答流转,无眠的夜似乎被拉长,成倍难熬。奕君瞪着眼睛,可以想见,奕涵夜不成眠多是因她留宿而惧怕。
奕君天亮之时迷迷糊糊挣开眼睛,趿拉拖鞋从自己床上下地,推开窗户,看到院子里,两道娇小的身影围绕秋千架玩闹。稍小的人儿坐在秋千上放声欢笑,稍大些的女孩在小人背后,轻轻拉扯秋千绳,将小人儿推远复迎回。
小女孩回头,娇声唤姐姐。
女孩轻应一声,娇嫩的脸上浮动明媚阳光。
泪落枕,梦告破,奕君轻轻起身,将衣物拾起,蹑手蹑脚返回自己房间。
……
这一日像是经历一场荒诞的梦魇,吴奕涵受累,静谧深夜跌入睡梦,再醒来时,曦光投映过纱帘缝隙,映一室暖意。仿若没什么不同,她撑身要起,身下一疼,骤然将她从自我催眠中拉扯出来。
无意识紧缩了身下,里头泛着些温凉。
过去的夜晚,惊世骇俗的疯狂跌宕来眼前,吴奕涵掩面羞恼不已。
她穿起锦缎睡衣,衣料贴身沁凉。而眼下她环抱双臂,发觉冷得太过。
床头有一身新衣,许是混帐为她翻箱倒柜准备出来的,她恍惚想起昨夜睡前那人贴面对她轻打商量:“旗袍最衬姐姐娇美,姐姐明日穿旗袍可好?”
敲门声起,清润声色唤她姐姐,吴奕涵身一僵,将回忆遣散掉,拥紧被子心内不安。
脚步声起。不需她回眸去瞧,少年人端食盘踏入卧室,直来她身前,屈身将食盘搁置床头小案,屈膝在她面前矮身,以柔和笑颜面对她,“吃饭罢?有你喜欢的松茸粥。”
奕涵见她,仍是后怕,斥道:“出去。”
奕君后文被冷清两字打发了,她欲言又止,点了头起身出去。
奕君在长廊候着,绞手踱步十分不安。夜里难眠,无数次地懊悔怨怼,只是真等她与心爱同眠一夜,醒来,思定,鉴定内心再无顾忌。只可惜她是这样,姐姐却不是。
方才奕涵冷漠的态度刺伤她心。懊悔之外生出委屈来。
门轻声打开,厚重的实木门吱一声戳破走廊的沉闷。身姿曼妙的女子拢了拢耳边碎发优雅步出。吴奕君讶异抬头望去,眼前桃红旗袍的佳人绾发亭亭玉立,像极未央湖湖心菡萏初绽,娇丽可爱。
奕君重拾希翼,微笑相对,下一瞬息笑颜僵硬。
奕涵冷淡转眸,绕开她去,维持优雅轻步下楼。
宛如冷水迎头淋下,奕君内心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