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着痛说出难听话,既知他俩之间存有血缘关系,他又怎么能再对她想入
非非呢?偏偏几次共赴乌山让他对她上了瘾,每每一见她那楚楚可怜的柔弱样,
便八不得将她揽进怀里狂吻,无止尽地要她个够!
但些刻他没办法……当真没办法……
唯今,也只有靠伤她,才能消褪自己对她那份不该有的圈恋和隐隐发酵的情
愫。
札答怜脸色蓦然刷白,颤着唇,「奴婢有自知之明,从来不敢……不敢妄想
能得到你的爱,而且在你对我的那份仇恨仍存在之前,你也不可能喜欢上我,但
我就是情不自禁——」
「够了!」他再度打断也脱口而出的暧恋之语,「既然知道还不快滚,滚得
愈远愈好,听见了没?」
「是。是,奴婢这就回去。」她双手紧抓着襦裙,慌张地离开。
「你要去哪?」他皱着眉瞪着她离去的方向。
「奴婢该回仆人房。」她低着头,可怜的说。
「你给我回去我房里,听见没有?」他粗鲁地下令。
她怔怔地看着他,不解地问道:「奴婢一直占着爷的房,害您晚上不能回来,
我……我会很难受的。」
「别假惺惺,我要你滚回房就滚回房,你还以为我没地方去吗?莫云那儿不
就是我最佳的去处?」
赵清的薄唇泛出笑意,仿佛在笑她的痴傻。
她无来由心窝涌上一丝酸悸,「可……可是听说这几晚你并没去找她。」
他脸色一震,一抹邪笑在他脸上扩散开来,「看样子你已把我打听得清清楚
楚了嘛!」
「奴婢不敢……」她连忙跪下,可怜凄楚得像个小媳妇。
「不敢?但你却做了。」他挑高眉,目光如炬地瞪着她。
「我――」她无语了,明明自己对他难忘情,明明自己有打探他近况的欲望,
何必作假呢。「承认了?」他讪讪一笑。
「我没资格。」她自残地说。
「那就对了,还不快滚!」他厉声一吼,使她骇然一惊,捂住悲咽的哭泣声,
逃离他冷冽的目光。
直到她纤弱的倩影消失在他面前,赵清立即闭上眼,痛楚地揉着眉心,暗啐
了几句话后即转往东苑。
他是该忘了她,忘了她的娇羞,忘了她的怯柔,那么就找莫去吧!
希望莫云有本事让他忘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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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风一样凄凉。
赵清仍未回房,札答怜独自一人倚在八角窗旁看夜空弯弯的月娘,心想它是
在笑她的痴傻吧!
今夜他又在哪儿买醉?外头的勾栏院?还是莫云那儿?
牛后见他时,他已醉得双眼通红,如果他再这么天天喝下去,该如何是好?
身子骨一定会弄坏的。
他的冷言冷语冷冽了她一颗热腾腾的心,但为何始终浇不去心底对他的罹呢?
明明已被他伤得体无完肤,为何心就是不肯死?
她好想他,好想见他。
即使他再像以往一样对她动手动脚,喜欢摸她、吻她,她都可以不在乎,反
正她早已是他的人了。
可最近,他像是有意躲着她,即使见面了连碰她都不肯,仿佛她是毒蛇,会
侵害他的毒物一般。
情不自禁地,她步出赵清的房,来到东苑。不知怎地,她仿佛知道他今晚在
这儿,他会依他所言来找莫云。
一进东苑,她偷偷走到莫云彩的闺房外,却听不见里头有任何声响,难道他
没来这里?
仿佛松了口气,她正打算离去时突闻屋后传来了泼水嬉笑的声音。
「爷儿,你泼我水,好坏啊!」
不久,便传来莫云娇笑的嗓音,她格格的笑声震住了札答怜的脚步,她心惊
地走向发声处。
拨开层层细竹围起的屏障,她从细缝中看见两具赤裸的身体交缠斜躺在水池
中,莫云的丰ru荡漾在赵清粗犷的胸前,任他把玩、狎戏!
「爷儿,你什么时候纳莫云为妃啊?」她乘机问道。
「怎么?等不及了?」他嘶哑低笑。
「也不是……可莫云已跟了爷这么久,只怕人老珠黄,爷叵变了心,那我可
怎么办?」她躺在他肩窝,食指使坏地在他的小ru头上绕着圈,蓄意挑逗他,希
望他在意乱情迷下对她许下承诺。
「这么信不过我?」他冷冽地勾起嘴角,任她在他身上撩拨,但似乎起不了
多大作用。
「也不是信不过您,但我一想到那个奴婢就……」她噘着唇撒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