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川子舅说：“他赶四点半的火车。”
“哎呀。”我说：“这好不容易来家了，咋就不等我呢，就不能在家多呆两天啊？”0 m2 v$ v" E1 @- g
“你问我呢？”川子舅说：“你师娘给我打电话，我这就着急忙慌地过来了。你瞅，工作服都没来得及换。”6 i3 C0 y B) n( |
师娘也说：“我跟你爹那麽留他，都没留住。”6 D2 o8 L6 u5 ?2 u9 b) E/ F
“在组织的人都这样。”川子舅说：“他能来看一眼，就不错了。”
我问川子舅：“玉良他是打哪来，又去哪啦？”
“他从朝鲜刚回来，回锦州。有新工作等着他呢。”川子舅说：“这小子，出息了。当领导了。”
我说：“是吗。”
“还有好的呢。”师娘说：“他要结婚了。”$ j) s6 ]( % @. z
我问：“啥时候？”9 j8 k- U) _6 |4 V
师娘说：“国庆日就办，还叫咱去呢。”; z0 `3 Z. }9 c' U4 h1 m7 u
“那我可得去。”我说：“哎呀，就是我叔回不来。”' a2 p z# O5 ~# q1 A
“我都跟玉良说了。说你叔在苏联学习，这小子高兴得直搓手。”川子舅说：“玉良也跟我说了，你叔就是他亲爹。”
我说：“他跟你说了？”/ ?- V" a4 M, c2 A& j' X& q w
“你早知道，咋就不跟我说呢。”川子舅骂我，说：“你还有啥事瞒着我？你个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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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我跟川子舅带着小栓子，小雪去了锦州。俩孩子头一回坐火车，高兴坏了。小雪抢着要坐靠车窗的座，小栓子蔫蔫地紧着让小雪。到有个哥哥样儿。# i D# o8 q/ F
玉良的婚礼挺简单，一间小房一张床，两铺盖卷，墙上贴着毛主席像。来了些个同志，撒了把喜糖。拜天地也换了新式的，先给毛主席敬礼，再给同志们敬礼，再给 川子舅和女方的父亲敬礼，没有了夫妻对拜那一说。拜完天地，大家伙儿笑着喊着，叫一对新人说说恋爱经过，玉良红着脸说：“都一个单位的，全认识，没啥说 的。嘿嘿。”, ~0 t$ q" {' h |
“那也得说。”一夥子人不依不绕地还叫。
“嘿嘿。”玉良说：“我看上她了，就给他写信。她就跟我好了。”
一夥子人就叫，说：“太简单了，让新娘子说。”
新娘子挺大方，她甩了一下紮着蝴蝶结的长辫子，红着脸一笑，说：“我给大家唱个歌吧。”这就亮开嗓子唱起了《我们年轻人有颗火热的心》。新娘子是挺带劲，腰板拔直，戴个白色眼镜，一身列宁装，一看就是个有文化的人。 X2 z" ]. d4 A6 M# Q) a
新娘子唱完，大夥儿也叫玉良唱，玉良跟大夥儿求饶，说：“真不会，真不会。”这就紧着给大夥儿捧瓜籽儿。大夥儿磕着瓜籽儿，嘻嘻哈哈地又唠了会儿闲嗑儿，婚礼就完了。
天还早，新娘子拉着小栓子跟小雪，跟川子舅说：“舅，你们先说话，我领孩子们去玩会儿。”8 b' K. B9 o2 { D
“这咋说的。”川子舅对新娘子说：“你也该歇歇呢。”# D! a- r. ~) ~# \, B% n
玉良说：“没事啊，叫他们去。”这就忙和着去买酒，说：“高兴。咱喝点儿。”, G& q- b& ]0 I: n# j6 s
不大功夫，玉良整来了酒、菜，往桌子上一搁，又找来三个大搪瓷茶缸子，倒上酒，说：“喝。”- z& b' S3 G2 x3 h7 t9 `7 v& Y: ~
“我天呀。”我说：“你要吓死谁咋的？”/ W! P) M# v3 y$ C) V
“嘿嘿。”玉良说：“凑和吧，以後就好了。”" f$ w9 T( Y y9 r, `" E1 L
川子舅跟玉良说：“30了，得赶紧要个孩子了。像你这大，人家都三、四个了。”/ Y3 Z9 C8 [7 Y
“赶趟儿。”玉良说：“这要是我爸在这，多好。”
我说：“明年他就该回来了。”3 i: Q4 G6 x* x$ p6 E
“哈哈。”川子舅说：“等明年你爹回来，你能叫他看见大孙子，这老家伙还不得乐疯了啊？”. l2 k, s* R. b; a2 f8 w1 z
“那到是。人到了岁数都希望儿孙满堂。”玉良说：“我就不想多要孩子。全子，你知道那个朴炳哲吧。”
我问玉良：“你见着他了？”; L9 Y- r! T) L3 x4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