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事前缺少计划,竟不知不觉里爬到同一根树杈上,树杈承受不了两个小贼的重量,一下子就折断了,我和张波重重的摔了下来,张波为了不让我摔到大石头上,腿还受了伤,那条疤痕怕一辈子都消不去。
想起儿时的那些事,我觉着自己咋像个娘们似的,心里居然会甜蜜蜜的,真想给自己两耳光。不过,张波和我关系的好真没的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在我俩友谊的面前都是儿戏,微不足道,好似上辈子我俩是同一条裤子,这辈子老天把我俩分割成两根裤管,偏偏还想粘回到一块。就拿凌雪的事来说,我让他帮忙打听,他两年来把这事当神圣使命一样,不遗余力,一刻都没放松,他约赵杰去牛老爹的池塘,也是为了这事。
我问张波,我对凌雪是不是很好?他毫不迟疑的说好。我又问他,凌雪是不是会喜欢我?他又马上说会。我再问他,我是不是非常的帅?他一个劲直点头。我笑得十分的开心,有他这么个朋友就是好,和我跟阿贯之间不同,我很聪明,阿贯更聪明。我是说,虽然阿贯比我聪明,但我不会什么都附和他,比如一本很难看的书,我只知道它很难看,却说不上为什么,可阿贯能条理分明的说出难看的原因,但我不会因此盲目的什么都表示赞同,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张波不同,首先不管什么书,很难让他分出好与坏,但只要我说难看,他就一定站在我这边,即使我一点原因也说不出。
越想越高兴,越聊越起劲,我和张波在黄果树上一直呆到傍晚,我嘱咐他第二天要早点到,他很爽快的立马答应下来。
荒唐的苗(二十八)
到星期六早晨,我到牛老爹池塘的时候,张波居然已经在哪儿掉上两条鱼了,一条草鱼和一条鲫鱼。两条鱼都有够蠢,我不是说它们一大早让人给钓到很蠢,我是说它们一大早让张波钓到很蠢,好比北大研究生玩智力游戏输给非洲猩猩。张波的钓鱼技术有多差劲,我最清楚,比我知道自己身上什么地方有痣还清楚。
我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下,望了望池塘,我很想将浑浊的池水看透,看塘里到底还有多少蠢鱼。可惜我视力不太好,只看到两只青蛙在卿卿我我。我经不住冒出好大一个疑问,问张波:“你干嘛这么喜欢钓鱼?你老是钓不到,难道是想报复那回让鱼给拉进池塘里的仇?”
张波笑得特别奇怪,似乎也想起在小学毕业的那个假期,为了挣钱让我奶奶去做身体检查,他跟我一起偷偷钓牛老爹池塘里的鱼,结果反倒让鱼扯到塘里的事。他扯了扯鱼线,把鱼竿卡到折叠凳下面,转过头看着我,样子十分可笑的说:“不知道,我不会钓黄鳝,也不会钓蛤蟆,只好钓鱼。”
“嘿哼。”他笑我也笑,我笑的非常冷。是人都会找借口当理由,就他找的最烂,就算是真的,也难找到一傻蛋会相信,除了曾经相信他跟鲨鱼搏斗过的隔壁村的傻三。我百无聊赖,打了个史无前例的哈欠,望了路口一遍又一遍,赵杰迟迟不来,我随意的问张波道:“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两条鱼?老老实实的给牛老爹送去?”
张波得意的吹着小口哨,摇了摇头,“哪能啊!我才没那么笨呢,每次都把鱼送去,那我不是白忙活啦!”
我说:“说的有理,做人嘛,有便宜捡的时候还是要捡,光是做老实人只能吃亏,两条鱼,我两一人一条。”我估摸着他难再钓上第三条,只好忽略掉赵杰,就当赵杰讨厌鱼,或者当鱼讨厌赵杰。
“呃!”我的分配似乎跟张波的想法不附,他很茫然,他说:“这样啊,我是想把鲫鱼送回给牛老爹,草鱼留下,我有预感,赵杰今天肯定能告诉我们一些好消息,我打算中午煮酸菜鱼,帮你庆祝庆祝。”
说实在的,张波那份真心的关切我感觉到了,我也很感动,感动得有几许肉麻,但要是他改煮麻辣鱼,我想我会感动得去买一瓶老白干,跟他一人喝一半,就像电视里那些英雄好汉那样。
“改煮麻辣鱼吧!”赵杰大老远就开吼,生怕没他的份一样,把我心里的对白都抢了,“酸菜鱼不好,麻辣鱼吃着才过瘾。”
为了节省力气,等赵杰走近了我才开腔:“英雄所见略同,但你这英雄来得也太晚了,是不是想做迟暮英雄。”
赵杰先瞅了瞅草鱼和鲫鱼,接着才又瞧了瞧我和张波,他说:“不是我晚,是你们太早,换平时,我现在还没起床呢!”
“懒字就为你发明的,估计。”我揣摩着自己是小气了,多半没忘记让黑青年踹的事,小心眼里还剩得有怪赵杰不够帮忙的影子。我有时想透了,觉悟着自己也是个平凡的小混蛋,迷路在充斥着白日梦的混账人生里,像草一样不能自拔,疯长得厉害。
“好啦,赵杰,你快给我们说说凌雪的事。”张波似乎比我更着急,应了那句俗话——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赵杰从我屁股下硬抢去一半地盘,活像侵略东三省的鬼子,带着那么点不可一世的嚣张,毫不客气的坐拥到臀下,“你俩真没良心,虽说那时候我们只有一起看看A片的关系,但我可是一回到这土生土养我的鬼地方,最先打听的就是你们,现在我就坐在你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