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霍昀看到他的脚后跟,粉红粉红的,没有茧,看着就是养尊处优的一只脚。
大概是察觉到床垫起伏的动静,时青禾也醒了。翻过身来,长头发勾着下巴团在颈窝里,他撑起身子,头发滑下肩头,露出红痕斑驳的脖子。
“霍老师……”时青禾揉了揉右眼,揉出一个深重的大外双,眨巴了好几下才眨巴回去,“这么早就要走了?”
霍昀老脸一红,僵直地转过脸去,回答:“啊?啊啊哦,早。不是,也不太早,没,没要走,就是——”
“我给你叫个早餐。”时青禾一翻身扑到床头,伸长胳膊去拿电话,“他们准备的很快,你吃了再走吧。”
他这一翻,就把简单的晨起变成了一个很微妙的场景。霍昀原本是坐在床头的,一只腿已经踩下去了,而时青禾翻过身子后,把被子卷出一侧空当,笔直的双腿和翘屁股就那么对着霍昀,一只腿还蹭到了霍昀的大腿。
时青禾是什么也没穿的,以至于霍昀看的明明白白——那个巴掌印还浅浅的浮在上面。他的大腿根和腰肢间也有淡红的指印,长发堆在背上,随着说话的动作从肩头滑下去了。
在今天之前,霍昀从来没发现晨勃会如此不可忽视。
时青禾叫完早餐,发现霍昀在坐在原地没动,喊了一声:“霍老师?”
霍昀“噌”的一下弹起来,连蹦带蹿:“我去洗个澡!”
依然是热水,依然是撑着玻璃,霍昀手都打酸了,下面还一点要射的趋势都没有,完全不给面子。他忍不住想到后背位的时青禾,细细一把的腰,粉脆桃儿似的翘屁股。
良久,他放弃了,恨恨地骂自己的好朋友右手:“养你有什么用?”
他折腾了半个小时,冲凉水冲下去了,擦干身子才想起往拿衣服了,只好围着浴巾就出去。走到浴室门口,发现底下有一大三小的洗衣机,其中两个里面有东西,他打开一掏,是他的袜子和内裤,已经被洗净烘干了。
这当然不可能是他自己放的,客房服务也没这么细致,想来又是金主爸爸的善举。他把浴巾解开,套上内裤,蹬上袜子。
聊胜于无,总比挂空挡的好。
时青禾已经吃上了,看他出来,不好意思地咬着叉子,说:“我太饿了,连牙都没刷,就……”
“没事,饿了就吃。”霍昀也坐下来。
茶几有点矮,他身材高大,坐下来只能将手肘撑在膝盖上,宽厚的肩膀微微耸起来,有一种藏拙般的壮实。
两人相顾无言地面对面吃早饭。香肠煎蛋牛奶,生煎汤包豆浆,时青禾吃了香肠的那一份,霍昀也不客气,抓起筷子夹包子吃。
豆浆挺香挺浓的,像是加了五谷细磨出来的,霍昀偷偷砸吧了下嘴,心想要是医院边上也有这东西就好了,杳杳爱喝豆浆。他正琢磨着成分,忽然发现时青禾瞄了他一眼,又瞄了他一眼,方向好像就是他手上的豆浆。
不会这是金主爸爸爱喝的,我给他抢了吧?霍昀心里咯噔一下,举起杯子,对时青禾说:“这个挺好的,您来点?”
时青禾眨巴了两下眼,竟然真的探身子过来。霍昀把杯子转了个方向,倾斜着让他尝了一口。
“是不错。”时青禾顶着一嘴白沫,有点腼腆地回答,“霍老师,你快吃吧,够不够?”
“够,够,”霍昀看他一嘴白沫沫,脑子就往不正经跑偏了,别开眼摸摸嘴皮,说:“那个,时总,胡子擦擦。”
“嗯?”时青禾抬起眼皮,从这个由上往下的角度看,他睁大的眼睛变得很圆,虹膜泛着微微的蓝,像某种大型猫科动物的幼兽。
这就算了,他还舔了舔嘴皮,红软的舌尖沿着上唇刮了一圈,霍昀几乎能看见他嘴唇中间那颗小小的唇珠被舌尖拨弄得微微弹了一下。
时青禾舔到了豆浆的甜味,不好意思地匆忙扯了纸巾擦嘴巴,问:“还有吗?”
霍昀没有回答,因为他可耻的硬了。
时青禾对事物观察之细心,是让任何人都叹为观止的。
十年前他也逐梦娱乐圈,在公司集训住宿舍的时候,对每个舍友的喜恶口味、生活习惯,甚至下意识的小动作都能观察得一清二楚,牢记于心。因此,虽然最后也没逐成功梦,但还和十年前的一些朋友保持着不错的关系。
他的好友兼合作伙伴邹博延曾评价他:不应该出道,也不应该做生意,应该去做侦探。
但时青禾性格太温吞,更没有做这种危险工作的胆子。他祖上几代都是地产商人,从民国时就在S市创下产业,到他这一代已经殷实得可以让他就做个废物。父母给他最好的教育,什么由着他,要不是他天生性格软,兴趣又偏好艺术方面,这样自由的放养未必不会把他养成个嚣张跋扈的纨绔
他对亲朋友人如此,对自己心爱的男人更是细致到变态程度了。故而,霍昀身子一僵,再结合天时地利人和,都不用掐指算,他就猜出来了——还是那个早上常有的小问题。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