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乱地打水扑火,一边嚷嚷一边把吓疯了的李鹃从火堆里拖出来。
李卫农灰头土脸,拉开车门冲霈泽喊:“够了吧!够了吧你!你赶紧走啊,求求你了行不行!”
李鹃还在哭嚎,叫骂不堪入耳。
霈泽钻进驾驶室,看着同样狼狈的李卫农,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谢他一声。
李卫农说:“别再来了。”
霈泽最终一言不发,启动奔驰,行上省道,在后视镜里看见失智的李鹃还妄想再追上来,一副这事没完的模样。
车窗摇下,乡间清新的空气吹进来,放眼处处是新绿。
其实这事到此,是还没完的。按照霈泽的计划,他今天找到李卫农询问一番后,骗李卫农会离开,然后进县城里睡一晚,顺带买身休闲装换下这一身西装革履,太招人眼。待到明天,再摸上山里去,以钱票子换情报,问问街坊邻居伊晓平时的生活,这些家长里短,最禁不住说道了。
可是不必了,这事就到此为止。
霈泽心神空荡,沿着长长的省道开出了好几公里后,才意识到自己该导个航。
他停到一处加油站,加油的时候在旅游APP上找到一家价格最贵的酒店,椿乡县国际大酒店,一间商务大床房一天168块,便宜得霈泽深感不安。
出行时的衣食住行里,衣、食、行这三样他都可以毫无怨言地将就。穿得磕碜不碍事,舒服就行;吃得不合胃口不碍事,饱肚就行;行得又慢又难受,比如坐趟咣当咣当的绿皮火车也不打紧,能到就行。唯独住,一定要非常安静、整洁、宽敞、舒适、配套齐全,决不能忍受半点糟心。
168元,刷新霈泽入住酒店的历史低价,并且他敢肯定,往后人生里他也不会住得比这还低。
奔驰跟着导航开到这家酒店。
办理入住,刷卡进房。
比想象中要好。
霈泽站在门口大大地松了口气。
他脱下衬衫裤袜,看见桌上有酒水单,于是打订餐电话要了一份腊肉蛋炒饭和一杯柠檬可乐,想了想又加了两份草莓蛋糕。
得吃饱一点,睡醒了还要再开四个小时回去。
他站到花洒下用比平时热的水猛浇自己,想让冰凉的四肢恢复一点温度。还以为那种双臂撑在瓷砖墙上、额头顶在手背上的姿势只有在电影里才会出现,这不,他身心俱疲,情不自禁地就伏到了墙上。
门铃响过几声,唤醒了发呆的霈泽。
他关掉花洒,擦也没擦,撸一把头发,直接拿浴巾在腰上围一圈,就以这不知说懒散好,还是说邋遢好的形象去开门,把门外送餐的两个服务员全都惹了个大红脸。
吃得也比想象中好很多。
霈泽狼吞虎咽一扫光,躺进大床后发觉床也软硬适中,没有异味。他终于觉得顺心一点,给这个酒店打了个物美价廉的优秀评分。
睡一觉吧,他闭上酸涩的眼。
什么都别想了,追悔莫及。
等睡醒了,就回到他身边去。
十八.
凌晨两点多,奔驰驶进九棠府。
秋千在夜风里轻荡,霈泽摔上车门,透过落地窗看见房间里亮着一盏柔黄的壁灯。
他按指纹进门,在客厅里遇上迎出来的陈婶,陈婶吃惊道:“少爷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
霈泽“嗯”一声, 急不可耐般直往客房大步走,倏地又回首道:“陈婶儿,明天多做些好吃的。”
陈婶连连答应,觉得奇怪又试图关心,话还没出口,人就进屋了,徒留给她一声轻轻的反锁声。
伊晓果不然又滚到了地毯上,穿着破衬衫的鲨鱼还在沙发里,他倒是抱着沙发腿儿睡得正香。
霈泽把落地窗帘拉严,衣裤脱了随意一扔,他跪伏到地毯上把晓晓压在身下,掐着这张睡梦中毫无防备的脸蛋深深亲吻。
三个半小时前,他从椿乡县上高速,漫漫没有尽头似的长路蜿蜒在黑夜之中,周遭静谧,让他有大把时间思绪飘飞。
好像飞去很遥远,拢了一堆又一堆的纷纷扰扰塞满脑海,随着奔驰飞驰,随着路途渐短,全都变作愈烧愈烈的邪火,亟待喷涌。
他决定放纵自己。
怀里的人浅浅嘤咛,半昏半醒,两瓣柔软的唇任由含吮,惹得霈泽发起狠来---就这德行,他无法控制内心横冲直撞的情绪,于是愤怒地、故意地做最自虐的假设,就这副德行,若是住在那鱼龙混杂的老小区里,被别有用心之人入室行凶,要怎么反抗?为何一点戒备心都没有!不知道自己是个反应迟钝的笨蛋吗?
睡裤成了无辜的牺牲品,收起的裤腰被扯断线头,松垮垮地被扔去床脚。
霈泽一边拱在晓晓的颈窝里撕咬那片薄薄的皮肤,一边探入两指进到那紧致温热的小口里,他没多少耐心做前戏,甚至就想这样不管不顾地顶进去。
弄疼他,听他哭叫,也很快乐。
贪睡的宝贝终于发觉出不对劲儿,一双手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