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阿萝可以闪避利维从后面忽然按下来的手时,他们已经到了帝都外城。
在听过缇卡和露西安的故事之后,她就不再一门心思避人耳目低调赶路了。在面对各种恶性事件时,如果判断不会危及自身,她会尝试着出手阻止。
利维不会参与,她不让。这是属于她自己的心结,不是他的。
她的手段很无力,只有一部分成功了,救下了一些可怜的姑娘,也有一部分无可奈何。但在她送两个年纪很轻的小姑娘离开这片黑暗区域时,她们感激的眼神,还是小小地安抚到了阿萝。
一路不停地找事,也锻炼了一点她的对战技巧。
就应该把你丢去角斗场打一打。晚上利维和她交手时,发现她又忘记了早晨刚教过的东西,他耐心不好,不满地咕哝了一声。
阿萝有点不好意思,她今天一整天都在胡思乱想:快到帝都了,我有点紧张不然你用劲一点,哪里痛了我才能记住。
利维吭吭巴巴地看了她一会,肩膀一垮:老子动不了手。
奇了怪了,以前和凯里那些人对练,即使晚上就要进角斗场,他们之间最轻柔的举动也只是不打断对方的骨头,为什么看着阿萝就是下不了手呢。
他斜斜瞥着面前的黑发少女,她正直愣愣地看着他,眼睛扑闪扑闪,都锻炼了这么久,胳膊腿儿还是那个细细弱弱的样子。
只是他有时捏着她小臂似乎结实了一点,rou没有以前那么软颤颤,变成一种弹弹的手感,他也很喜欢咳。
看他扭开头去,阿萝还以为他在自责,连忙顺毛:没事的,慢慢来吧,反正我也不是战士的那块料。
以前还幻想过自己能变成当时酒馆里那些又飒又美的女佣兵,开始练习才发现自己不管是体质还是反应速度都不算出色,也只能强身健体一下了。
第二天,他们正式进入了帝都外城。
对佣兵再怎么宽容无视,也不会让一条不记名的灰色通道直达帝都,因此他们两天前就走上了普通商路,混进前往帝都庆贺丰收祭的商队。
为了彻底融进人群,阿萝和利维都改头换面了一下。
现在他是个满脸胡子长发潦草卷曲的商队护卫大汉,而阿萝是他的弟弟,笑起来可可爱爱的白净小少年,专帮商队里的有钱太太们跑腿儿。
太太们可喜欢听他说话啦。
过来过来,小阿萝我们正说到你呢!盘着Jing巧卷发的一位太太从马车里摆摆手,喊她过去:你和你哥哥长得一点都不像,是亲生的吗?
太太的女儿也从马车里探出来看她,蓝眼睛一眨一眨的,还给她果子吃。
谢谢小姐!阿萝双手接过来,笑嘻嘻的:我们是同母异父,我哥哥像他爸爸,我像我爸爸。
贵妇人喜欢她这张讨巧的小脸,扑哧笑了: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你哥哥那种,看起来就很健壮勇猛,后来年纪大了就喜欢温柔漂亮的了你妈妈很懂呀。
这话有点冒犯了,透露出一点上等阶层对平民生活的粗鲁猜测。其实这位夫人受到了很多的教导,她完全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只不过这种规则对平民、贫民没必要用。
阿萝没怎么生气,她跟阿尔芒混久了,也知道一些贵族是什么德性。
不过她还在伪装呢,于是小少年阿萝的脸上适时出现了一丝无措和屈辱,尴尬茫然地在原地站了一会,他给夫人赔了一个僵硬的笑脸就转头跑走了。
贵妇人和他的女儿在马车里笑得前仰后合,对她们来说,无趣的生活里逗弄逗弄下人再正常不过了。看那个小男孩,他脸上的屈辱也太明显了,可就这样也不敢反抗,还不是老老实实陪着笑脸?
老老实实的阿萝离开前用衰朽术弄断了她们马车的车架,估计最多走半小时这两位自命不凡的高贵女子就会从马车里摔出来,好好看一看别人的笑脸。
她回到自己的哥哥身边,利维从沧桑卷发的缝隙下面看了看她,一把将她提上马背。
你又捉弄人了。这句话用的是陈述语气。
她们先欺负我的。阿萝撇撇嘴,放松身体坐在自己哥哥怀里。
利维点了点头,在作恶一事上他从来不管,甚至拍手叫好,毕竟他才是两人中的那个恶棍。
有些过长的头发随着他点头的动作滑了下来,遮挡着眼睛。他想伸手撸一下把头发拨到脑后,可想起阿萝让他用头发胡须尽量挡着脸,又僵硬地把手放回来。
不舒服,超级不舒服。
他眨了半天眼睛还是觉得有东西阻挡视线,难受地凑在怀里的人耳边小声说:我不想要这么长的头发。他可是个爱干净的好猫猫!
阿萝也小声安抚他:没办法,条件有限,只能这样遮挡一下你的脸。
他的角和尾巴都能收起来,可冷峻深邃带着淡淡杀气的面孔还是一看就不是好人,想混进人群里太难了,更何况是进守卫森严的王都。
利维不高兴,借着宽大的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