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昏迷之后她身上所有的防御都消失了,原本准备早早出发的阿萝他们不得已在这个休息区等了她三天,利维为此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他发脾气嗯,说实话还挺好玩的,不暴跳如雷也不摔锅砸碗,就是一直跟着你,你看他他反倒扭开头,你不看他他又一直偷偷摸摸瞪着你。
你怎么了?带着一个巨大的小尾巴回到房间时,阿萝无奈地问他。
她是个婊子。高大的男人脸色Yin得能滴水,超级不高兴地缀在她背后:你为什么要这么关注一个婊子,老子在床上不够吗?
这种时候他好讨厌啊,在黑暗世界里生活的痕迹并不是那么简单能洗掉的,气急了他说话还是很不中听。
阿萝皱着眉看他,他也看过来,那双绿色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委屈。
行吧,转换一下对象,要是她发现自己喜欢的人被一个魅魔迷得七荤八素,还为了这个魅魔打乱计划进度,她也会生气。
阿萝叹气,伸手去捉他僵硬握拳放在身侧的手掌:我和你才是一起的,只是不能看着算是自己认识的人这样狼狈地死在路边,如果是我孤身一人遇险,你不会希望有人能救救我吗?
那不一样,老子会保护你他下意识地握紧那只软绵绵的小手,话说了一半又Yin沉地闭嘴。
确实,阿萝在独自一人遇险时,也得到了别人的搭救。
可那不是重点啊。
高高大大的黑发男人眼睛shi润润的,逐渐有种翡翠碎裂一样的浅浅波澜:你不能,不能喜欢她。
阿萝失笑:说什么呢,魅惑效果已经没了,估计现在我想救她已经是效果最强的后遗症了吧。
利维这才放心了一点,他不高兴地抿着嘴,双手都被阿萝握着,乖乖低着头像是小学生。
他是不折不扣的猛兽,可当他被你握在手心时,你知道他绝不会咬你。
阿萝心口莫名被什么刺了一下,又痒又麻的。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是最近几天难得一见的平和和淡淡的暧昧,他的手肌rou放松,被她轻轻握着小指。
身后的床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利维柔软的神色一秒收起来,又变回那张冷峻Yin沉的脸。
缇卡醒了。
她休息的时候脖颈的伤已经结痂快要脱落了,半魔的体质都很好,特别是在愈合速度方面,魅魔也不例外。她松开绷带摸了摸脖颈,似乎感觉好得差不多了,直接把绷带解了下来。
小小姐救了我吗?缇卡眼神一转就看过来,特意绕开了站在前面的利维,暧昧地看着他身后探头的阿萝。
阿萝害怕自己靠太近又被影响,干脆就站在原地寒暄起来:我们只是把你带到这里,什么也没做。
魅魔姿态优雅地掀开被子,露出里面只穿着内衬的身体,里衣薄软,显露出的曲线美艳无比,利维下意识就转过来捂住身后少女的眼睛。
咳。缇卡咳了一声,忍着笑打趣他们:不用这么紧张,我马上就走。
阿萝艰难地从那双执拗的大手下面逃出来,鬓发散乱:缇卡小姐!虽然我知道这样很冒犯,但是您要注意身体,不要再去ji院了。
好尴尬的发言,阿萝脸有点红。
可是我总得吃饭呀,小小姐。缇卡笑得诱惑,抬起一只雪白的腿穿着皮甲:还是说,您要喂饱我?
她粉紫色的眼瞳里像是有漩涡在流转,绞着对方的理智直到粉身碎骨。
万幸阿萝被她取消了术法,不受魅惑术影响,也只是脸红了红,不然利维早就忍不住要冲过去打人了。
看到她的大红脸缇卡才放过她:骗你的啦。我去ji院不是去吃饭的,是要找人啦。
阿萝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那天半昏迷时缇卡看着她吐出的名字:露西安?
魅魔系着皮甲的手停了一下,神色有些莫测地抬头看过来:你从哪里知道的?
那天你昏过去之前,看着我叫了这个名字。阿萝解释:我就是随口一猜。
缇卡沉默了一会,似乎苦笑了一下,可那个笑容很浅很淡,一瞬间就收了起来。
那是我妹妹。她冲阿萝眨眨眼睛:是个人类,她有点像你,都呆呆的。
接下来她用三言两语给阿萝他们讲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故事。
大概就是有一个小姑娘,和妈妈妹妹一起生活在小镇上。
她是捡来的野孩子,一头红发,逢人就笑,妈妈觉得这样的小孩很可怜,就把被丢在路边的她捡了回去。
妈妈的丈夫去打仗了,再也没有回来。
妹妹还是个襁褓里的婴儿,于是她们三个只好相依为命。直到有一天开始,这个小姑娘开始吃不饱了,明明还是一样的食物,面包、ru酪,她吃的肚子滚圆,恶心的想吐,可还是好饿,好饿,真的好饿
她的眼睛也开始变色了,从普通的棕灰色逐渐晕染上粉色,变得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