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分魂不守舍的意思。汉子说,嫂嫂你却不要解腰上的链子。你要把那东西在
手中舞起来便不用比了,我自己走下台去就是。桂英嫂嫂为了干活,平常还是把
链子拴在腰间的,桂英说好汉放心,我不解链子。汉子又说,你也不能乱扯脚下
的镣铐……
桂英正色道,这一具家什是官家请的好工匠,官家选的好铁,又称足了份量,
官家派员大眼小眼的盯住它打造出来,麻利赶紧着安装到了女子的这两只脚脖子
上面。哪里是三天两头说扯断就能扯断的?桂英抬脚蹬踢了两下,说:看见了?
没有断。
于是两边摆好阵势,这才开打。其实单论近身摔跤桂英并不一定能够占到上
风,再加上身体施展不开,又没有必须要争胜的决心,所以经常倒是输多赢少。
上过台,亮过了相,可以算对官方和民意两个方面有所交待,打输以后下台穿回
衣服,和风儿一起出城去洗澡就是了。不过也有一时兴起连着打赢了几场,那就
还要在台子上面流连一些时辰。
打赢一回,桂英就要占着这个擂台等人来攻。一时不见有人自告奋勇,她就
也要扑闪着胸前豪乳在台上转转。且转且扑闪,把台下周围的汹汹民意更加招惹
了起来,四下里零零星星的喊叫此起彼伏,渐渐形成了一致:"脱围裙,光屁股!
脱围裙,光屁股!"
我大宋的社会风气淳朴坦荡,百姓们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而且表达的直白。
这时候留在台下的风儿丫头往天上翻一翻白眼,她在手上托住一个从李记酒馆讨
来的粗瓷大碗,往人群中间直走进去,一边说,女人屁股是平白就能看的吗?给
银子,给钱!
风儿围绕擂台走过一圈,晃一晃手中的碗盏,里边已经盛下了小半的碎银和
铜钱,风儿再去走过一圈。总要在这个碗中装到了大半的样子才能罢休。这时候
桂英大嫂也就在台子面上扯开围腰抖了一抖,甩到擂台下去。她股底一片形势盎
然,就跟那天怒怼吐蕃蛮夷的时候一模一样。看官本来知道杨家嫂嫂行事爽快,
守信讲理,她既然收下了这么些银钱,也就打点起精神好好打架。待到战端再启,
众人只见三尺高的木台上那两个相扑的身体,好似两条交欢的赤链蛇一样颠仆辗
转,纠缠到一处。而且其中那一条女蛇还是寸缕未着,滑不留手的。人到打起来
着急上火,什么扭拧抠挖的奇怪招数都会行使出来,种种的香艳淫靡不能尽述,
只能说一局终了,付过了价钱的主顾们只觉得周身舒爽,气血两旺,只觉得刚刚
掏出去的那一把铜钱真真花到了点上,盼只盼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每天都能
这样大把的花出去钱财。
这一天里桂英嫂嫂在擂台之上接连按倒了三条汉子,想一想该能抵得上那半
碗的戏票银钱。她再和上来的第四个互相推搡一阵,松手往台板上一趴,胸腹着
地就算输了。认输以后下去扎回围腰,因为手上戴镣却穿不进上衣的袖子,刚打
过四场又是大汗淋漓的,嫂子只把布衫往肩膀上一搭,领上风儿鸣金收兵。桂英
每每先行告退,就可以免掉打到了最后要跟擂主潘公子碰头,抱在一起拉拉扯扯
的麻烦。
女兵们现在出门进门都穿的整齐,小五也不再叫上她们把衣服脱光了跟着自
己去逛市场。杨家嫂嫂在解决小赵桑多的问题上功不可没,人家能打,而且还打
赢了,人家帮过自己要记得人家的好,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万一哪一天桑多又找上
门来呢。所以前边那些太过糟践人的事就翻篇过去不要再提。下到押正小五,上
至潘家公子,城中驻军的各级长官跟嫂嫂打一个照面的时候也都还客气。现在就
是大嫂扯掉了围裙,光屁股跟汉子打架挣来的银两又该怎么算?
吃。你要的这个人世间它有悠悠万事,只有那些被你吃进肚子里去的,它才
能算是你这辈子里真正攒着了的事。专营吃事的李记酒馆当然喜欢这个想法,只
是每到互市这天生意本来兴隆,再进来一群配军有点那个什么。不过李记的掌柜
会做生意,掌柜说,可是我们可以送外卖啊!擂台收档以后风儿去找李记订下餐
单,到了晚上掌柜吩咐伙计们挑上食盒,把好饭好菜分头送到东西南北四支配军
队伍居住的地方去。
现在城中的当红娱乐是看嫂子妖精打架,围观女人洗澡的事已经有点过气了。
现在还有那些一路相跟来到泉边的,倒是可以担得起老相好的名头。其实已经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