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洗完的衣服搭在木头枷板上面等着晾干,婆婆和孙媳两个女人走回过夜客栈
的时候全身都是精赤条条的,官家没有多备下一套换洗衣服,兵们也没有办法。
走进客栈的门前门后那些闲散人等指指戳戳的都不用多管了,回到房里以后精赤
条条的蹲在地下,周边围上的十多个兵,个个都是粗犷豪放的汉子。汉子们说,
嘿,那个做媳妇的,爷爷们都吃过饭了,咱们现在来干点什么?
老婆子啊,你好好的看着,看爷爷们怎么弄的你的媳妇儿叫唤,高高兴兴的
乐上天去呢。
从那以后上路的女人就是一直赤条条的敞荡开整副肩膀和两支手臂。宽幅麻
布围拢在她的胸前腋下,撕扯开几条布片揉一揉,搓一搓,当成带子从肩膀到围
裙大概的系住。这以后再要想脱想穿的就很是方便。前边那五十间长亭都是这样
的走过,摸过,而且睡过,一路日晒雨淋的走下来,这唯一的一幅围裙当然就变
成了零星披挂的碎布条缕。就算没法看到,女人也知道自己身子上哪些高低起伏
的肉皮肉疙瘩是见着光露着风,若隐若现的。不管怎么样的见光露风,她的脖子
被牛车牵住一步都不能停下,有多少村庄,驿站,沿途一千里闲人过客有多少指
指点点的都是一晃而过。兵们说笑着用大枪杆子撩拨她的长腿:「果然是当过将
军,骑过好马的婆娘,两条大腿光出来爽快利落,乖着呢,顺着呢,啧啧,就跟
土塬上边长出的两支白杨树杆一样一样。」
说你这婆娘,其实也不是兄弟们跟你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一路要这样消遣
下来,都是上边郎中啊将军啊什么的特别吩咐过了,大嫂多包涵着。咱们当差的,
说有多贱,就有多贱,就是一群朝廷给饷养的狗嘛,那还不是当官的说一声咬,
就得扑腾上去咬人几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