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着脏话,脸上却是笑意一阵阵,好像还在回味什麽。
「阿爸,春药是什麽?」
「嘘,不说这些,趁你娘没醒阿爸帮你洗了。」
他光脚跳下床,转过身去,对着橘黄色的台灯,弯下腰把坚实的臀部挺起,一把麻利除去透湿的三角内裤,阿吧划了根火柴,把玻璃罩小灯点起来了,他卷起尿湿的那一堆,夹在胳膊底下,一手小心开了门,一手提了灯往院子里扬长而去,橙色灯光在他赤裸的脊背上跳跃,光洁的脚踝却是月光的冷蓝。
我走到院子里,月光洒满静静的花木,碎落一地。吭哧吭哧从水泵井摇了一桶水,就着从天井石磨边捞出肥皂,是阿爸搁在那儿的。我存着被表扬的心思胡乱擦洗一番。擦乾头发已经哈欠连天,把桶里剩下的水安静泼到葡萄藤下。
院子里好安静,只有蛐蛐蝈蝈不时此起彼伏唱着歌。我蹑手蹑脚钻回屋子里,把新洗的床单从衣柜里拽出来,对上窗户哗啦抖开,脱了拖鞋卷着床单跳上床,先打个滚,再沿着床边乱把床单角塞进去。
手触到床单下有异物,随意捞出来看:一本花花绿绿的大薄书,封面赫然一个大胸女郎袒露着私处。
我盯着她许久,或许也只有一会,屋子里好安静,翻开它,不过几页就哗啦啦掉出一叠字据,散落在床上。
夹着字据的那页文字很多,我只依稀认得两个字眼:春药。最吓人的是那个占据满页的女人,她正被两个男人前後夹击,嘴里还塞着第三个男人的肉棒。
我颤抖着手,翻到下一页,仍是不着片褛的女子们,或坐或跪或躺,身下蜜洞塞着男人们硕大的肉棒。我心头一震,脸上又红又热,想起梦中小婶娘奶子被铁伯又拉又扯。
有人还用铅笔在上面勾了她们胸,或写着「地雷」或写着「奶牛」,空白处也涂鸦着男人的那玩意,一根肉棒两个卵蛋,椭圆形小水珠表示迸发出来的子孙液。
这时阿爸在院里吹着口哨,他的步伐越来越近。我不敢再看,吓得把画册扔回床角,急中生智扑上床,往床垫和床头间隙塞紧画册,就势打滚半卷起床单。
「哎哟,毛毛今日懂事了,竟然知道自己换床单。」
阿爸新换了宽松的白短裤,蓬蓬地贴合他健壮澎湃的大腿,像县里街道上被白漆刷过的大柏树。他脖子上还挽着白浴巾,正闲适地擦头发,等差不多乾了,阿爸这才张开双臂,炸弹一样扑上床。
「阿爸来收拾你咯!」
我被他挠得想笑,却又给捂住嘴,他目光炯炯地往下,嘴唇做出「嘘」的一声。
「当心吵醒你娘!」
我也学着他用气声:「怎麽没看见她?」
阿爸摸摸後脑勺,有些尴尬地嘿嘿笑,指一指东边厢房。
他转身弓着背,大手一开把床单抚平。
「哎?这是啥时候压在床铺上的?」
阿爸手里拿着那叠薄薄的字据,我竟在慌张里忘记把它们塞回画册里了。
可是他并不生气,翻看着嘴角往上翘起,露出个半惊半喜的笑。「毛毛把床头柜布老虎肚子下的锁匙拿出来,帮阿爸开衣柜里面的抽屉。」
「哪一层?」
我已经挪开布老虎,从它脚掌下拿起被镇压许久的锁匙。
「阿爸放背心内裤那层上边。」
锁匙扣进孔眼,旋转一下清脆一响,拉开抽屉,只见一个精美的皮革盒子并一本大相册,底下垫着文书和写满字的纸张,半点都不积灰。
「只把相册拿来,先别碰照相机。」
「那个好看盒子里是照相机吗?」
我抱着相册爬上床,阿爸对着灯光举起手上纸片打量,原来是一张照相纸。
「你看,这是哪个?」
我扶着阿爸手臂凑上去:相纸上三个少年稍微弯腰,并站一排彼此勾着肩膀,高挑瘦长看起来不比阿青哥大多少。背後是空旷无人的球场,只有个不知是谁乱投的篮球高高掠过天空,闯进镜头。
他们三个孪生兄弟一样,穿一色的白背心,胸前印着大大的数字;白色短裤下是光洁而发达的小腿;脚踩一水一样的帆布鞋。
最左边那个少年把手稍稍盖在裤裆上,笑得有点窘羞又有点骄傲。
「这是阿爸对不对?」
我指着相纸上少年那硕大的一包,仰起头问阿爸。他笑着点头,亲了我额头一下。
「毛毛真眼尖,以後怕不是要做大侦探。」
「这好容易,他长得就很像阿爸啊。而且那里也和阿爸一样大。」
阿爸乐不可支,抱了我坐在怀里。「那天阿爸忘记穿护裆,只穿了内裤就给叫过去照相,可不是就这样了。」
「什麽是护裆啊?」
「就是保护你小雀儿的一圈布。」阿爸用手指勾勒几下,又指指内裤抽屉,「阿爸还有几件嘞,想看自己去看呗。」
「啊才不要嘞,阿娘说了都是臭男人的东西没什麽好看的。」
阿爸听了一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