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虞没有想到江棘这样的恶人竟也会言而守信,几日过去竟然真的没来小木屋寻她,只遣了一位容颜俏丽的女子来给她送饭、治伤。
那女子每日恪尽职守地来给她送一日三餐,用餐完毕后,还会喂她服用一颗药丸,孙子虞猜那药丸应该有调理内息的功用,每每药丸下肚,她都觉得浑身通畅,力气又比前一日大了许多。除此之外,她会给自己小腿及后背擦拭一些消肿化淤的草药,前胸、下体、大腿处却是不敢触碰,孙子虞苦笑,想来都是那江棘的安排。
只是孙子虞看着那女子,总觉得她的眉眼和自己有说不出的相似,若是以面纱遮住下半张脸,只怕有些难以区分。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那女子手中的动作一滞,垂首低声道:“我是大人的性奴。”
“什么?”孙子虞还从未听说过“性奴”这样的字眼。
那女子有些羞赧:“就是给大人泄欲用的。”
孙子虞听到这个回答后,嗤笑一声,果然和她想的意思差不多:“你叫什么名字?”
“从前是大人救了我,我便跟了她姓,她又给我取一个单字,孟。”
孙子虞在心中又开始嘲笑起自己来,自己也算是被江棘所救,不也是成了她的性奴。
“她也时常虐打你么?”
江孟点点头,撩起一只衣袖给孙子虞看,上面都是层层叠叠的伤痕,新伤叠在旧伤上,让人触目心惊。她开口道:“是大人救了我,这些打骂算不了什么。”
“你!”孙子虞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江孟又道:“但是大人待你不同。”
孙子虞冷笑:“不同?对我更狠厉是么?”
江孟连连摇头:“姑娘可别这么说。大人可从未给我治过伤,更不会耗费修为给我炼这药丸了。姑娘不觉得这药丸咽下之后,便通体舒畅、充满气力了吗?姑娘是习武之人,这些该是最懂的了。”
孙子虞心里一惊,不管这江孟说的是不是实话,可这药丸的功效却是骗不了人。她叹了口气,又问道:“你主子这几日去哪了?”
江孟如实回答:“去了人界,说要办什么事。”
听到“人界”二字,孙子虞已经不甚惊讶了:“你也不是人吧?”
江孟摇摇头。
“可我是人,我如何能与你们共处?”这是孙子虞长久以来一直没想通的问题。
江孟道:“我们若是潜心修炼两个七年,便可自由出入人界。我们那处姑娘自是去不得的……”
孙子虞听到这句,脸上立即浮现出一丝惊喜之色,打断了江孟:“那这么说,我还在人界?”
江孟点点头,对突然如此兴奋的孙子虞颇为不解:“自然是,大人特意为姑娘购置了这处湖心亭。”
孙子虞刹那间望到了自己逃脱囹圄的一线希望,她激动地抓住了江孟是两只臂膀:“妹妹,你带我去看看外面好不好,你不是说这是湖心亭吗,外面定是有个湖不是?”
“这……”江孟蹙眉,显得极难为情。
“你有着十四年修为,我现在与废人无异,我还能在你眼前跑了不成?你不是说你主子待我不同吗,如果她此刻在这,该也会同意的吧?妹妹,你信我,我只是在这木屋太久了,想见见外面的湖光山色罢了。”
江孟犹豫着道:“好吧,可是姑娘你千万别动其他心思。”
孙子虞喜道:“不会!”
孙子虞终于在江孟的搀扶下下了塌,一瘸一拐地还挺有废人的模样,只是刚出了小木屋,她一个回肘便将江孟打晕了。
江孟说的不错,这药丸有近乎让人起死回生的神奇之效,想必却是那江棘耗费了不少内里修为。她本就是一些皮外伤,现在连着服用了四日的药丸,早就如虎添翼了,她看了看晕倒在地的江孟,说了声“实在抱歉”,便回小木屋取了自己的佩剑,以轻功快步穿过了连着湖心亭的长廊,直奔城里去了。
孙子虞没能料到平城派的弟子竟一直在城外守株待兔。她脚力甚快,不出一个时辰便到了城门之下,看见城门边有个茶水铺子,觉得口渴,便饮下一杯茶。等她歇够了,想站起身继续赶路时,却双腿一软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她果然逃走了。虽然她临走前嘱咐过江孟,如果孙子虞想要逃走,不必阻拦。
江棘单手擒着孙子虞的母亲,另一只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孙子虞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塌上,四周帷帐颜色秾丽扎眼,鼻息间满是让人头昏脑胀的香气,显然是到了一个专行污秽之地。自己怎的刚从虎口逃出,却又掉进了狼窝?
她想抬一抬手臂,却发现根本抬不起来。她身前坐着一排穿着浮夸、油头粉面的男子,正盯着她说说笑笑。
许是有人注意到她已经醒来,一个男声便传进了孙子虞的耳朵:“孙女侠这是醒了?可知你身在何处啊?”
一个身着平城派服样的男子走到了她的塌前:“我平城派弟子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