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虞剑尖直指庞麟胸口,剑身因她浑然的内力抖了一抖,让人不寒而栗。庞麟冷笑一声,退回众弟子中间,低声道:“先杀了那群废物,这个孙子虞武功高强,又是个硬骨头,这剑谱一定在她身上,且把她留着。”
这一场贼人早有预谋的厮杀让孙子虞痛心疾首,众位初出茅庐的师妹的血汇流成河流淌到她的脚下。她自己痛杀几十名平城派的弟子,却又有何用?当初一百六十人随她浩浩荡荡下山,如今全因这剑谱命丧于此。孙子虞不知疲倦地挥剑杀敌,遥遥地望着二师妹与三师妹在其他师妹的掩护下突破了平城派的围击,策马扬鞭而去。
她的脚边横陈着曾经一起练剑、一起打闹的师妹的尸身,不由觉得自己便是诛杀她们的真正凶手。二师妹与三师妹既已突围,她一人既杀不绝平城派的所有弟子,也无法凭一人之力突围。突然,她觉得胸口一痛,低头看去,竟然一柄长剑已然刺入自己体内,鲜血霎时间染红了衣衫。她还未来得及反应,持剑的人“刷”地抽出长剑,孙子虞“啊”地一声,鲜血喷涌而出,直接向后倒去。
“庞师兄!”持剑的人叫道:“我杀死孙……”
那人话未说完便轰然倒地,原来倒在地上的孙子虞直接一剑刺向了那人的喉咙。此时的孙子虞已经开始口吐鲜血,艰难地支撑自己坐起身来。庞麟听到声音后,率领众弟子将她团团围住了。
庞麟看着那人的尸体,不由得拍了拍手,悠悠道:“果然没有辱没汝山派的名号,如此情形下,还能再杀一敌,在下佩服。”
孙子虞捂着仍是鲜血喷涌的胸口,道:“庞兄……谬赞了。”
庞麟又道:“大敌当前,临危不惧,不卑不亢,还以礼待之,庞麟受教。若是就此杀了你,着实可惜。不如归顺我平城派,也可在这乱世中大展宏图。”
孙子虞冷笑一声,道:“庞兄不必惺惺作态了,我早将剑谱烧毁,既然我汝山派得不到,那自是不会让贵派得到。”
“你!”
庞麟不知此话真假,只得抽出自己的长剑,横在孙子虞颈侧,威胁道:“我劝你不要耍小聪明,那剑谱是贵派掌门日思夜想之物,你怕是没那个权力私毁剑谱。快将剑谱交出来,我饶你一命!”
庞麟话音刚落,其余几名平城派弟子纷纷抽出长剑冲了上来,皆直至孙子虞身上的各个要害。
孙子虞不为所动,闭上双眼,又道:“庞兄,你若杀了我,怕是永远都得不到这剑谱了。”
这正是庞麟心中所担心的,他确实不知孙子虞所言真假,一时竟拿这阶下之囚毫无办法。他收回长剑,盯着无力支撑自己的孙子虞和她略显褴褛的衣衫,眼珠一转,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抬一抬手,命众人将长剑收回。他突然蹲下身来,在孙子虞身上点了两处xue道。
孙子虞“呃”地一声,竟无法动弹,更不能言语了。她环视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平城派弟子,完全没料到这庞麟会去点自己的xue道。庞麟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提着剑向她逼近。
庞麟不急不缓,用剑尖挑起来了孙子虞身上最外层的罩衫,言下之眼不能更明了了。孙子虞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名门正派的弟子要通过这种方式逼她就范。庞麟终于从她的眼中看出一丝畏惧之色,便用剑尖挑起孙子虞的下巴,道:“江湖上有不少阁下的传言,传言中,汝山派的首席大弟子武功高强,美艳绝lun。如今幸得一见,传言果然不假。可阁下毕竟是女子之身,如今深陷囹圄,既不愿交出剑谱,我也无法将你杀之后快。阁下害我深陷两难之地,休怪我与众师弟要对你行非礼之事……”
远处,江棘悠闲地倚着翠竹,将此情此景全部尽收眼底。她座下的那群小鬼终于不辱使命,在她第三次出关后,将这一世的孟凉歌的身世与行踪打探清楚了。江棘看到孟凉歌在此时此地将有一劫,便只身前往人间,直奔此地。
她是来救孟凉歌吗?当然不是。
她只是不能让她这一世又轻轻松松死掉罢了。
她伸出自己的右手,略施意念,手掌中便幻化出一把弓和数枚羽箭。
庞麟话未道尽,胸口突然多了一枚羽箭。羽箭穿身而过,庞麟吐了两口血,不可置信地盯着那顷刻间要了他命的箭头,他一个字都说不出,直接向后倒去。
突然丧命的庞麟吓倒了一众平城派弟子,一个个群龙无首,破口大骂着“贼人速速现身”,还有些又将刀剑横在孙子虞颈侧,直以为是汝山派的弟子杀回来了。坐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孙子虞也是大为疑惑,她的师妹是绝不可能回来救她的。
孙子虞只听得“嗖嗖”几声,箭风带起了她耳际的碎发,那几个将剑横在她颈侧的平城派弟子也瞬间中箭倒地,喷涌了几口鲜血便不再动弹了。
这箭风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风,好不凌厉!
十余名门人一同丧命,却连对方的影子都不得见,此远非人力所为。所剩的弟子们立刻乱了阵脚,其中一名大骂着:“死妖婆,我现在就杀了你,”那人提着长剑直奔孙子虞胸口,就在剑尖要刺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