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七年已经过去,江棘已经跟随名讳不可提的那位修成了人界鬼界自由往来的本事,只是仍需第三个七年,她才可在人界施展她一身的法力。如果现在去往人界,只怕还和人世中的那个曾经的自己一般任人欺凌罢了。
可她始终无法忘记那个女人,即使她动用了自己诸多的法力去化解了大腿根部的那个名字。要去除那个名字,江棘有如蜕皮挫骨般,疼痛虽难忍,但她毫无中途放弃的想法,直到自己最后痛得昏死过去。
虽贵为四大鬼神之一,竟不能免去这些痛觉。
“大人,有消息了!”江棘座下一名跟随了她十年的小鬼跑进了她的殿内。
江棘放下手里的笔,道:“说。”
那小鬼叹了口气,道:“大人怕是不能去人间寻她了,这姓孟的十年前就已离开人世,这会怕是重新投胎做人了。”
江棘心中闪过一丝失望,垂下了眼睑,像是自言自语:“这人倒死的快……”
也许是老天都不肯让她再与孟凉歌纠缠下去吧。可是,如此算来,她自尽后的第四年,孟凉歌竟也离世了,终年也不过二十又三。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江棘无暇顾及这些,只是失望十四年过去了,她还是不能重返人间去寻,或者说,去报复那人。
她怎么可以就这样轻轻松松地死掉?
“你带人接着去查,查她投胎到什么人家了。”
小鬼躬身领了命。
“我再过几日便要开始第三重的七年闭关了,我出关之日你们最好已经把人给我寻到,如若不然,我便叫你们连孤魂野鬼都做不成!”
江棘神情严肃,后半句话更是叫座下一群小鬼瑟瑟发抖,一个个地高喊着“定不敢再让大人失望”。江棘衣袖一挥,便起身走进后殿,不再去理那些趋炎附势的小鬼了。
也罢,江棘想着,重新投胎转世的孟凉歌此时不过是个十岁的女童,若自己真要做些什么,恐也不忍心对一个小孩下手。况且,她现在虽可自由出入人间,可一身雄浑的法力却只能在鬼界发挥出来,到了人间她还只是个羸弱的女子罢了。
只需再闭关修炼七年,人世间那些装神弄鬼的道士、驱鬼师抑或是江湖中首屈一指的门人弟子们,又能奈她何?而这第二世的孟凉歌到那时年方十七,正是曼妙的年纪,正如曾经十六岁的自己,也许对世间的一切都怀有希冀,这块肥rou留到此时享用,岂不更妙?
江棘想着这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扬长而去。
七年后。
“大师姐,我们被平城派的人包围了!”
去前方探路的师妹跑到孙子虞身前,大汗淋漓,不知是因来回奔波所致,还是因为初次下山便遭遇此种险境担忧所致。
孙子虞定了定神,抽出腰间的长剑横在身前,道:“诸位师妹,下山之时,师父师伯们便已言明此次任务之凶险,但你我仍不计生死,欣然领命前往。此乃我汝山派于江湖屹立不倒之根本。平城派素与我派为敌,此次围追堵截想必也是提前得知了我派行踪,势必要将这商旁剑谱从你我手中夺走。诸位师妹,师命在上,还请将生死置之度外,与我同仇敌忾,奋起御敌!”
孙子虞言毕,众人齐声道:“同仇敌忾,奋起御敌!”
孙子虞叫了声“好”,便从怀中拿出那份剑谱,轻声换来了二师妹、三师妹,道:“这些师妹中,二位的剑术最为Jing湛。这剑谱若一直放在我身上,只怕我被平城派屠戮之日也将落于贼人之手。”
二师妹与三师妹齐声问道:“大师姐有什么驱使,尽管吩咐。”
“我等本无权翻阅此剑谱,然大敌当前,我也只好出此下策。你我三人将此剑谱分册记忆,熟记之后我便将这剑谱烧毁。如此一来,你我三人,或是那贼人便都得不到这完整的剑谱。如若我们三人有命回去拜见师父,再一起背诵给她老人家听,也算是不辱使命了。”
二师妹与三师妹不由得呼吸一滞,这大师姐俨然已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二人道了声“是”。
孙子虞与两位师妹席地而坐,一边练着本派的心法,一边记忆剑谱,其他女弟子以剑阵将这三人围在中间。然而,不过一个时辰,来势汹汹的平城派弟子便将她们包抄起来,站在外围的女弟子都是初出茅庐,无不瑟瑟发抖,根本无心应战,只将剑抽了出来横在胸前,被平城派的弟子逼得步步后退。
孙子虞闭着眼反复记忆着剑谱,却也感到了周身肃杀的气氛。
她低声问道另外两名师妹:“两位师妹,可记好了?”
两人点头。
孙子虞也点点头:“你们一会便混进剑阵之中,无需顾及其他,逃出去便好。
“可是大师姐……”
孙子虞抬起手,低声打断道:“平城派几个辈分较高的弟子只识得我,他们也只会认为剑谱在我一人身上,自不会在意你二人。你二人本就武功上乘,逃出生天不是难事,只管回我们汝山给师父报信,如此一来贼人们便得不到这剑谱,我与众师妹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