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太医院的纪太医就被传到了冲云殿。这纪太医已经年过古稀,年轻时受了不少孟家的恩惠,自然是孟凉歌在太医院里最信任的人了。除此之外,孟凉歌还连夜为江棘沐浴更衣,她与江棘这事自是要严防死守。只不过江棘后半夜一直昏睡着,并没瞧见自己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纪太医留下几副药,便匆匆告退了。本想着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没成想还是被去上书房请安的明妃还有其他一众品级低微的妃嫔瞧见了。
“这纪太医跑冲云殿跑得也太勤了罢,”说话的是个贵人。
“咱们凉妃妹妹从不得陛下怜爱,怕是相思成疾了罢。”
此言一出,众妃嫔皆朗声笑了起来。
明妃这时哼笑了一声,道:“这冲云殿内需要看太医的不见得是凉妃。”
孟凉歌送走太医后回到自己的寝殿有睡了两个时辰,用过午膳后便又去探望江棘了。她知道自己这次有些过火,愧歉参杂着其他情绪让她根本放心不下江棘。
江棘过了晌午才醒过来。她大脑昏昏沉沉,但脑海里全是昨晚被剃毛、被割伤的画面,她不知这些画面是真真发生了的,还是自己的梦境。她的手向自己大腿根部伸去,那里竟然被包扎好了。江棘只觉得眼前一黑,原来昨晚锥心的疼痛竟是真正发生的,江棘动了动腿,果然,这熟悉的痛感还在。她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一行泪便从眼角滑了下来。
“凉妃娘娘驾到……”
江棘听到屋外的声音,连忙抹掉了脸上的泪痕,转过身去。
接下来的几日都是如此,孟凉歌每天都是晌午过后便来探望她,江棘听到些动静便马上倒在床上装睡。
江棘每日的用膳倒是比往日丰盛许多,显然不是婢女平时的待遇。这事除了孟凉歌会做,还能有谁呢。
这天江棘用过了午膳,觉得大腿与tun部处的疼痛都减轻许多,便在自己的院子里散散步。她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恢复如初的双手,想到了那个叫敏儿的婢女,算起来她已经好久没见过这个贱人了。
她拽住了一个宫女,问怎么都瞧不见和她同院的敏儿。
那宫女一脸惊讶:“棘儿,你这几日是歇傻了吧?这敏儿早就被娘娘赐死啦。”
“赐死?”
那宫女叹了口气:“是呀,这都多久的事啦。”
江棘心中震惊,可确实不能怪她,她这几日简直过的就是炼狱般的日子,那还有心思管别人死活。
“娘娘为何赐死她了?”
“咱们宫中好多猜测呢,”那宫女卖了个关子,好似自己说的并不是什么死了人的大事:“不过在我看来,就是因为这敏儿忤逆了娘娘。说来,这事还和你有关。”
“我?”
“敏儿就是你被罚跪的那夜被杖毙的。娘娘本只是命她去赏你一碗饭,谁知道她还把你手踩伤了。要说娘娘还是待你好,毕竟你是跟她从孟府出来的。我去当差了,你好好歇着罢。”
那宫女跑开了,留江棘一人呆站在原地。
孟凉歌会因为敏儿伤了自己而直接将她赐死吗?
在她孟凉歌心中,自己可还算得上重要?
江棘呆呆地想着这些,又听见前门有人高喊:“凉妃娘娘驾到……”
江棘这次来不及跑回屋内,但她实不敢现在就面对孟凉歌,她怕孟凉歌发起疯来真的能把自己玩死,她掉头就向后门跑去。
她穿过了几间其他宫女的屋子,跑到后院的时候迎头便撞见了只跟了两名宫女的孟凉歌。
她倒吸一口冷气,知道今日是跑不掉了。
她请了个安,轻声喊了“娘娘”。
孟凉歌没理她,命身后的宫女退下。
宫女退到院外后,孟凉歌捉着江棘的手腕便进了一间房,“砰”地甩上了门。
她已经躲了孟凉歌这么多日,孟凉歌要生气也实在正常。何况她只是她的婢女。
“娘娘,我……”江棘低着头。
“你恨我?”孟凉歌打断道。
江棘有些惊讶孟凉歌如此问她。她一个奴婢,从小在孟府中长大,她有什么资格能去恨孟凉歌。
江棘有些感动的摇摇头,说:“娘娘折煞奴婢了,奴婢不恨您。”
“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奴婢不敢骗您。”
江棘没有察觉到孟凉歌轻舒了一口气。
孟凉歌又问道:“那你这几日躲我做什么?”
果然,这个问题无法回避,江棘打算实话实说。
“这几日伤口痛的不行,怕伺候不好娘娘。”
这话孟凉歌是信的。
孟凉歌没再说话,手掌抚上江棘的颈后,吻上了江棘的唇。
江棘被这个清醒着吻她的孟凉歌吓傻了,原来孟凉歌也会如此温柔。她只觉得自己是在梦中,摇摇欲坠,孟凉歌的舌尖勾着她的上唇,细细舔舐,这酥麻的感觉好似电流般走过江棘的全身。孟凉歌耐心地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