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与我父兄报个平安。”
顾风点头,又无比郑重的对顾沅道,“姑娘,您......您千万珍重,和您腹中的皇嗣一起平平安安的,属下会为你们祈福。”
顾沅笑道,“我会的。”
又摸了摸肚子,眸光闪着坚韧的光,“它也会好好的。”
交代完院子里的事后,顾沅推开门。
没想到小春、小冬、虎子三人都跪在门口。
一见到她出来,齐齐恳求道,“夫人,我们哪都不去,让我们继续伺候您吧。”
张妈在一旁一脸局促,绞着衣摆道,“夫人,老奴的家人都在肃州,老奴有心侍奉您,可是……”
顾沅给了她一个理解的眼神,又看向小春仨人。
见他们一个个心意坚定,也不忍心抛下,便道,“小春小冬可以随我贴身服侍,至于虎子你……你若不想当宦官,就随顾风一起去吧,等到了长安,我哥哥会给你安排一份差事。在顾家当差,也相当于侍奉我了。”
这般安排,仨人皆心满意足。
见顾沅点名要小春小冬跟着侍奉,谢纶也没反对,反正进府后她身边也需要丫鬟伺候。
于是,在晌午的明净阳光中,顾沅坐上了门口那辆过分张扬的翠盖珠缨八宝车。
街巷间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马车粼粼行进,顾沅悄悄掀开车帘一角往后看。
看着那座住了两个多月、承载着她无数欢乐与自在的小院子,顾沅鼻子泛酸,舌根下也一片苦涩。
她还没有祭灶。
后院种的那些果蔬都还没成熟,前几日做得腊肠还没尝过一口,围栏里还养了一只羊,本是打算除夕夜晚做烤羊rou吃的……
带着许多遗憾,顾沅被接到了谢国公府。
……
北方冬日的夜来的格外早,暮色四合,天空呈现瑰丽的紫色,明艳又浓重。
“啊!!”
当晚,肃州司马府,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
周明缈跌坐在地,双眸瞪得大大的,恐惧的看着那从盒子里跌落的手指与舌头。
冬日天气冷,隔了几日,手指舌头还新鲜般,并未腐烂,只有刀口处的血ye凝结成了暗红色,散落一地,很是骇人。
一、二、三……
总共六根手指,一根舌头。
其中一根大拇指上,戴着一枚雕着猛虎纹样的青玉扳指。
这青玉扳指,周明缈再熟悉不过,这是哥哥周平林常年戴在右手拇指上的。
所以,这些手指和舌头……是哥哥的?
周明缈一颗心顿时如坠冰窖,浑身血ye冻住般,呆坐在地上许久许久,脑中也闪过很多事,包括——
裴元彻那修罗般冷戾嗜杀的眼神。
是他,肯定是他做的!
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是她提供消息给五皇子的。
他这是杀鸡儆猴吗?
不,不对……
他怎么会这样轻易地放过自己?
周明缈心口猛跳,窗牖忽的被吹开,一阵冷风灌入,她的牙齿都冷得打颤。
与此同时,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笼遍她全身。
烛火摇曳,明明灭灭。
...................
来谢国公府的第一天,谢纶问顾沅想不想回长安,顾沅说不想。
谢纶像是早就料到般,淡淡的说了声好,然后就走了。
之后的八日,顾沅仿佛被遗忘一般,再没见到过谢纶的影子。
没有说客来劝她,让她心甘情愿回长安;谢纶也没强行派人送她回长安,只任由她住着。
这一住,便住了七日。
这七日,相较于之前的日子,除了住的屋子舒适些,饭食与日常用具Jing细些,其余的好似也没什么区别。
除了不能出府以外,谢国公府各处任凭顾沅走动,当然,每次她走动,身后必定跟上十几号侍从。
十多双眼睛一刻不离的盯着她,实在膈应,她也就懒得溜达了。
这一日,是顾沅被接入谢国公府的第八天。
这一日,说不同也没什么不同,但说一样,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今日是大年三十,除夕。
照样睡到自然醒,照样梳妆、用早膳、用午膳,去院子里晒太阳,看杂书,盯着进进出出、张灯结彩的下人们,将她住的这处院子一点点的变得喜气洋洋……
这几日,顾沅未曾笑过,小春小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绞尽脑汁的给她讲笑话逗趣。
顾沅朝她们笑了笑,可她们看得出,那笑容不过是在安慰她们,并不是真正的开心。
这该如何是好呢?
明明之前夫人是很爱笑的,她笑起来是那样的好看,明月清辉,夏花烂漫,眼波流转的光彩,真真美到人心坎里。
可现在,她眼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