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从洗云裳来营丘,一行人一路上胡吃海喝,靠着东胜国王给的那些银子自然是不够的,所以大部分都是云舒歌请的客。
而且云舒歌本就是个自来熟,从洗云裳一路下来,和“护送”他的这些骁骑兵早已打得火热。
一行人扮作一队商旅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营丘附近的一个小镇上。
因为此处临海,水产十分丰富,街道上到处都是售卖各种海鲜的摊贩和商铺。
有了云舒歌这个钱袋子,一行人来到当地最好的一家酒馆,叫了几桌海鲜大餐,便热热闹闹地吃了起来,毕竟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这家酒馆生意很是兴隆,来来往往的除了许多外地来的贩卖海产品的客商,还有不少当地的居民。
“你们可听说了,前两天老槐村的一个渔夫出海的时候遇见了暴风雨,就上了营丘的一个岛上避雨,谁曾想那雨下得太大,竟把渔夫的船给打翻了,那渔夫没了船自然离不了岛,只能一个人在岛上苦苦等了两天两夜,直到昨日才被其他上岛的渔民发现给救了回来。”
“那个渔夫是老槐村的吗?我怎么听说是小槐村的?”
“是吗?可能是我记错了,反正就是有这么一回事。”
“在营丘的岛上过了两夜!那可不得了,那渔夫就没出什么事吗?”
“怎么可能没出什么事,据说那渔夫被发现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直到回来后被灌了两碗醒神汤,这才清醒了过来。”
“哟,那他估计也是碰上那些东西了,应该是被折腾得够呛,否则也不至于要被灌两碗醒神汤才能清醒过来。不过,他清醒后应该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可不就是嘛,唉,我就是胆子小,我要是有牛逵将军的胆量,准要去那岛上住上一晚,好看看那些东西到底长什么模样。”
“去看了又怎么样,回来后还不是要被灌醒神汤,然后照样什么也记不得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若真是牛逵将军去了,说不定不仅不会被吓傻,还会将那东西捉一两只回来给我们当猴耍呢!”
“哈哈哈……”
云舒歌坐在一旁听得真切,忍不住向后仰着身子隔着一张桌子大声问道:“几位大哥,你们说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几个人正笑得开怀,突然听见云舒歌的声音,先是一惊,然后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个俊逸少年正一脸灿烂地朝着他们这边看来。
其中一个大胡子笑着说道:“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啊?”
云舒歌拿起桌上的一壶好酒,起身走了过去,说道:“这位大哥真是好眼力,我确实是第一次来此处。我刚才听几位大哥说得热闹,就忍不住多听了几句。相逢便是缘,这壶酒就当是见面礼,送给几位大哥喝了。”
云舒歌一边说着一边将酒壶放到了桌上。
“哟,这可是一百钱一壶的季春堂,这位公子真是阔气,若是不介意,可坐下与我们一起喝上两杯。”那个大胡子朝着边上挪了挪,空出了一半的座位。
“那小弟就不客气了!”其实云舒歌并不喜欢喝酒,刚才的那一壶酒是他特意为骁骑营的那些士兵点的,此时正好想要打听一些事情,便顺势坐了下来,“几位大哥刚才说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山Jing。我们当地人早就见怪不怪了,也就像你这样的外来人听了会觉得稀罕。”
“此处有很多山Jing吗?”云舒歌拿起酒壶就要为几人斟酒,两个杯子中还有些酒的赶紧端起一饮而尽。
那个大胡子喝了一杯云舒歌带过来的好酒,砸砸称叹了两声,道:“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只是那些山Jing一般都聚居在营丘一带的岛屿上,很少会到陆上来。只要你不去那些岛上,倒也没有什么危害。”
“那如果有人去了那些岛上,会有什么危险吗?”
“其实只要不在岛上过夜也都还好。那些山Jing一般都喜欢在晚上捉弄人,胆子小一点的,可能会被吓得丢了魂,但是只要及时灌些醒神汤也就好了。”对面那人喝得很是尽兴,一边撸起袖子一边说道。
“哦,原来如此。不过那些见过的人就没有一个能记得山Jing的模样吗?”
“倒也不是全不记得。听说那些山Jing长得很像人,但又不全是人的模样,反正就是很奇怪。”
……
几个人就这么一直吃着喝着聊着,直到骁骑营的那些士兵全都吃饱喝足了,云舒歌方才起身告辞,临走前还特意让店小二又为他们上了一壶季春堂,并预先付了酒菜钱,直让那几人一个个乐得笑开了花。
云舒歌一行人整顿好了行装,便骑着马径直来到了海边滩涂。
洋洋东海,一望无际。组成营丘群岛的几十座岛屿分布其间,错落有致。最近的一处甚至可以看清生长其上的山石树木,最远的……
云舒歌蓦地想起了慕曳白笔下的水墨丹青,可不正是应了他此时所见的远天的海中群山,口中不由得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