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门没关,两人走进屋里,几个助理开始打招呼:“宇哥,您来啦?梅哥,晚上好。”
张铃拉开王魏身边的一张椅子,毕恭毕敬地对周宇说:“老板,坐。”
周宇坐下,夹着烟的手伸出来,对梅荀说:“点烟。”接着对王魏说:“王导,九点多钟把我喊过来讲戏,您打算讲到几点钟?先说好……”
王魏打断他:“我五个小时后去机场,半个月回不来,你晚睡几个小时迁就我一下不行吗?”
梅荀从张铃那里接过打火机,擦开火花,弯腰把周宇手上的烟点着了。
周宇吸了一口,捏着烟说,“迁就您几个小时可以,让我给我自己捧起来的人做配角,您看这合适吗?”他回头问站在身边的梅荀,“小荀觉得合适吗?”
梅荀的喉咙动了一下,“不合适。”
王魏严肃起来:“小宇,我当初看这个剧本的时候就在想,成溪一定是你,这个角色非你不可。你不想给小荀配戏,那你心中有什么理想人选?”
周宇吐了一口烟:“不是给谁配戏的问题,我只演主角。加成溪的戏,或者删小远的戏,您都可以考虑一下。反正我现在没什么戏瘾,奖也拿到了,演不演都行。”
王魏为难起来:“我这剧本目前已经比较完善了,等拍摄过程中遇到什么问题,你提出来我们再改行吗?”
周宇没说话,让梅荀把手伸出来。
周宇把烟头碾在他的掌心里,来回碾了几下,才松开手,“你和你的恩师串通起来,算计我给你做配角,演完还打算解约,是吗?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我问你,两千万违约金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你现在就可以滚。”
梅荀低着头,沉默不语,把熄灭的烟头笼在手中,手指甲刺入掌心。其他工作人员见状都纷纷躲到其他房间去,王魏也捏了一下眉心,打圆场道:“让小荀自罚三杯行吗?”
“把他喝进医院亏的还不是我的钱?”周宇转过头对梅荀说,“我最讨厌白眼狼。只要信任我,你想要的都会有。但是你不要急躁,耍一些没用的心机,懂了吗?”
梅荀凌晨三点半才到家,看到许裕园坐在床上,以为是时差影响。梅荀冲完澡就上去抱他,没想到许裕园推了他一把,力气极大,梅荀没有防备,腰差点撞到床头柜上。
梅荀这才看到他眼睛是红的,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不用跟你说了吗?导演找我过去讲戏,讲完人家凌晨两三点要上飞机。一大堆人都在场,你不信可以问去张铃。”
“一大堆人都有谁?”
“导演,助理,还有导演那边的人。”
“没有别人了?”
梅荀说没有,关灯上床躺了几分钟,本来要睡着了,有什么东西滴在自己脸上,一睁眼看到许裕园坐在床头,在黑暗中对着自己无声地流眼泪,顿时非常火大:“你要哭就去外面,别吵我睡觉。”
许裕园这就起身,被人一把拽回来。梅荀把他按在床上,声音非常疲惫:“你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烦不烦人?我从早上九点忙到夜晚三点,半夜赶回来都是为了谁?一直这样我也会累……”
梅荀的话声渐弱,突然断掉,就着趴在许裕园身上的姿势睡着了。许裕园把手伸到他下面,隔着睡裤捏了一下,梅荀直接给他捏醒了,只是困得睁不开眼:“别碰我。”
许裕园两手都伸进他睡裤里,抓住那团分量很足的软rou揉搓了几下,一边说:“你要是不行,我就去找别人。”
听到这话,梅荀整个人都清醒了,清醒过来后脑子里反而更加茫然。他几天没回家不是没试过,几个月没回家也不是没试过,他想不明白这回是哪里得罪了许裕园?
没等他细想,许裕园就爬下去,拉下他的裤头,用嘴含住了他的性器。
梅荀把他拎起来,把灯拧开,深深皱起眉头:“你有话直说,不要闹,我没空陪你猜来猜去。”
许裕园心想,我说出来以后你最好能给出一个具有说服力的解释。“我看到你跟你老板去开房了。”
梅荀听完,心中豁然,有一种破案了的感觉,“对啊,导演找了我们俩。我跟他,合作一个戏,明天给你看看这部片子。”他想到今晚的屈辱,掌心的烟痕还在隐隐作痛,又不欲多说了。
梅荀睡过去了,他甚至没有追问许裕园在哪里遇见了自己和周宇,也没有问许裕园身上的酒气从哪儿来,跟谁去哪里喝酒了。他实在是太困了。
第二天醒来,梅荀一通电话把张铃叫来家里。
张铃按下门铃,来开门的是脸都哭肿了的许裕园。梅荀披着睡袍坐在长沙发中央,没刮脸,下巴一片青色胡茬,浑身散发着睡眠不足的低气压,对她说:“我失忆了,昨晚上都发生了什么,你给我讲讲。”
来的路上张铃还满头雾水,一看到这场景她就醒悟了。身为艺人的生活助理,当然要为艺人排忧解难,于是她走到许裕园身边坐下:“许先生,我们梅哥很忙嘛,一天到晚都忙,一年到头都忙……”
梅荀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