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飞驰道:“那,我们试试那个呗。”
舒瑾文道:“什么?”
陆飞驰坏笑道:“就是那个啊,你把被子掀开一点,把手机放被子里去,我告诉你怎么做。”
舒瑾文瞪他,脸腾地红了。
“放嘛……”陆飞驰厚皮老脸地哀求,“我想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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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隔着手机屏幕胡闹了好一阵子,陆飞驰才肯放过他。
挂手机前叮嘱道:“鸡汤记得及时喝啊,不许倒掉,也不许让厨娘帮你喝,我晚上回来要检查的。”
“知道了。”舒瑾文吐了吐舌头。
因为已经怀孕的缘故,陆飞驰不再担心他会跑掉,对他的管束其实已经放松了很多。
虽然最大的忍让也只是允许他在老宅里自由活动而已,外出是不可能的。
舒瑾文到楼下去找厨娘,远远闻到浓郁的nai香,混杂着鸡汤的鲜香。
探头进厨房一看,果然发现厨娘在打瞌睡。
他悄声笑了。
厨娘惊醒,连忙站起身来:“舒先生,是饿了么。”
着急忙慌地去掀锅盖,雾白的水蒸气顿时翻涌出来,充斥了整个房间。
由于炖煮时间过长,鸡rou微微糊了底,散发出些微的焦味。
厨娘尴尬地望着舒瑾文:“我马上重新煮一份,您能不能……”
舒瑾文会意:“没事,您忙您的,我不会和老太太说的。”
厨娘欣喜道:“我第一次见面就说,您面相温和,一看就是一副好菩萨的面貌,从来不与人为难的。现在一看,果然猜得不错。”
舒瑾文笑眯眯地看着她忙活,熟练地将一只新鲜童子鸡下锅,撒上八角、桂皮、枸杞……
舒瑾文状似无意道:“对了,我手机突然找不到了,能借用一下您的吗?”
厨娘擦了擦手,从厨房外的橱柜上取下一只外形老旧的黑色老人机来。
她抱歉地对舒瑾文道:“不好意思啊,我们年纪大了,学不会年轻人那些新鲜玩意儿,我这脑子也记不住,先按哪个键,后按那个,学完就忘,就只能用这种最笨的,只有打电话一个用处……”
“足够了,”舒瑾文微笑道,“谢谢您。”
陆老太太和陆老爷子大半辈子交了不少朋友,白天闲不住,便总要出去玩。
到了晚上,却是和普通老年人一样的作息,晚上五点前必回家,十点前必上床睡觉。
陆飞驰怕老太太起疑心,下班后也不敢在舒瑾文房间逗留太久,只能等吃完晚饭,把老太太哄上床了,全家漆黑一片,才悄无声息地摸到舒瑾文房间去。
那时舒瑾文通常在看书,或是听音乐发呆。
突然就看见房门开了一条缝,随即一只小耗子溜了进来。
陆飞驰关上门,一个猛虎扑食扑到床上,佯怒道:“好你个不听话的小娘子,白天相公要看你,不给看是吧?”
舒瑾文有些紧张地瞟一眼门:“别发疯。”
陆飞驰一声怪笑:“发疯?我这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发疯!”
他把手探进被子下面去,在舒瑾文身上胡乱摸索,直把他摸得面色绯红,脸颊滚烫。
舒瑾文瞪他:“刚怀孕的时候,是谁说要保持距离的。”
陆飞驰经过几天的煎熬,早已把“亲热的时候宝宝在看”之类的羞耻心丢得一干二净。
他的确是不敢在这时与他亲热,但摸摸亲亲,却是一点不肯少的。
他大言不惭道:“我后来想通了呀,看又怎么了,正好让宝宝提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连往后的生理卫生课都省了……”
舒瑾文捂住他的嘴,低声道:“胡说八道。”
陆飞驰在外人面前一向雷厉风行、早熟沉稳。
只唯独在小爸面前,脸皮厚度惊人。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陆飞驰便开始胡说八道。
“等宝宝出生了,叫什么名字呢,嗯,我今天还在办公室问李秘书呢,我问她儿子的名字怎么取的,她说是取自古诗,李白的《将进酒》,‘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儿子便叫作蒋君酌——好听是好听,可我总想啊,李白古诗人人传颂,肯定也有人从中取字,那不就撞名了么。我陆飞驰的孩子怎么能和别人撞名,不好,不好。”
又说:“等孩子出生了,我们去度蜜月好不好?海岛你喜欢么,还是喜欢江南水乡?我们可以在烟花三月,湖上泛舟,吃莲蓉酥,喝碧螺春,远远地逃离这个地方,到一个谁都没法找到我们的地方去。”
舒瑾文微怔:“你不喜欢这儿吗。”
陆飞驰从小在A城长大,这里曾有他的父亲,母亲,如今依然有他的爷爷nainai,这里承载着他从童年到少年再到青年的所有记忆。
他以为就算有些不愉快的记忆,陆飞驰总还是对出生地会有所依赖的,可这一番听下来,陆飞驰言语之中,竟像是对这里厌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