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口处,掩在岩壁后面架起了枪,闪身向外观望。岩缝下方不到10米处,德彪风干腊肠一样的吊着,拼了老命往下滑,晃晃荡荡且目标明确,枪声却停止了。
他们没敢对德彪下手,看样子是对预判弹着点没什么信心,林逆涛飞快思考着,再细心观察岩壁下方正冒烟的三处位置,最高处几乎打到了山隙隙口下部。
手=枪=是近距离武器,射击距离越远越影响预判弹着点的Jing准度,纵使越改枪枪管稍长,也不可能从采石场将近50米的斜坡下方向上射击,更何况从高处向下俯视,场地上的情况一览无遗,根本找不到可以掩藏枪手的地方。
再抬眼偷瞄外面空荡荡的山谷,从岩壁弹着点判断,最有可能的射击位置就是环形山脊凹面的另一侧,极有可能就在对面作业平台脚手架附近,但是脚手架有运料箱和铁皮出檐遮挡,一时半会儿,还真判断不出放冷枪的到底躲在哪……
而且,这一处开凿废弃烟道所形成的山隙,位于厂区最靠外的半山坡凹面边沿,远离厂区正中央的破碎、制砂作业区,与隐藏制毒工厂的工棚更是两个方向,偌大的半山坡采区,光作业平台前后就有3,4公里远,潜行到这里,他们最多也没超过30分钟,那帮老缅是怎么这么快就发现这处岩壁的山隙出口的?
正皱紧眉头思索着,仿佛猜想到了他的疑惑,姜铎忽然说:
“你身上虽然有烂蒜味但是太淡了,熟悉加工=冰=毒=时降解出的磷化氢气味的人,就知道你不是从排烟管道里爬进来的,只要根据你出现的管道口位置,找到场子里负责铺设管道、填埋炸=药=和设计爆破孔的技术员,问清楚岩层情况……”
“我知道。”林逆涛倔强的一咬嘴皮打断他,愤恨到:“早知道就多在管道里滚两圈。”
姜铎走到他旁边抬手掐住他的后颈,使劲一扯,都被他气笑了,
“脑子呢?真忘看守所了?那玩意儿剧毒,再说,你要真浑身烂蒜味儿,我才不亲你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林逆涛皱眉抬手挥开姜铎的爪子,据着枪专注的瞄向洞外。
姜铎悻悻的收回手,贴到林逆涛身后,悄摸揽紧他的腰边观察山隙对面的情况,边在心内计算。
偷跑出来时压根没有料到会遇上如此危急的状况,救援索降设备倒是为了以防万一一直放在登山包里,但只有15米登山索、4个D形扣,2个八字环和1副防割手套,连固定器、防坠缓降短绳、上升器和安全带都嫌占地方没带出来,眼下仅靠这些装备就想把洞内的5个人全部带到岩壁下面,本就十分吃力。
更何况对面还埋伏了枪手。
显然姜铎能想到的,洞内的众人都想到了,越发一筹莫展。山隙里气氛沉重,正郁结压抑拼命绞脑汁时,身前的林逆涛忽然转身往洞内走了几步,先一挑枪带把M23=自=动=步=枪斜跨到身上,再往登山包里拿出姜铎的战术护目镜塞进口袋里,又抽走姜铎多功能腰带上的警绳,折成双股勒住自己的腰,拿出一个D型扣系了个八字结,两手使劲一抻确认绳扣牢靠结实就要往岩峰外面跳。
姜铎骇得脸色煞白追过去一把薅住他的手腕,怒喝
“你想干嘛?”
林逆涛咬牙不吭声,肩、肘、胯稍微一动,早防着他这一手的姜铎立马往旁边跳了一步并大喊
“你再踹我一次试试?”
被吼得一激灵,这一Jio下去要真把老公再踹跑了,哄不回来该怎么办?到时候上哪儿哭去?林逆涛定了定神,不得不曲意逢迎变换策略,冲姜铎大咧咧的笑起来说:
“姜晓堂你先放开我,他们既然能找到隙口,那肯定也发现了山隙,时间紧迫再拖下去就是等死,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得救你出去!”
“怎么救?吊着当活靶子让那枪手暴露位置吗?小涛,你胆儿肥我知道,可你不能每回答应我的事情都当放屁吧?”
“我没有!”林逆涛急红了眼睛,心焦又窝火,越着急越说不清楚:
“可……可是,我出枪快,也比他准,很……很……安全的。”
“安全个屁!没有可是,你给我好好待在这,再敢一个人跑出去玩命儿,我就真不要你了。”
“晓……晓堂哥。”
有人又看不下了。
一直靠站在隙口一侧最里边的位置,警戒黢黑的通道,与众人都有点距离的尔扎都惹忍不住扭头看了会儿戏,满脸哀其不争的摇头扼腕啧啧几声。
按照以往,柴刀这副杀红了眼遏止不住戾气喷薄的样子,就该有人倒血霉了,就得自己出手,帮他善后救下几条命。
可是今天,被那病恹恹的臭小子一通吼,他怎么就浑身丧气变成这副委委屈屈又黏哒哒的样子,居然只敢赖皮狗儿一样龇牙咧嘴生闷气,居然还结巴。
正可笑可气,隙口外再次响起“砰!砰!”几声,响彻山谷,震荡了所有人的神经。
姜铎脸色一变首先想到了德彪的安危,疾步想冲到洞口向下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