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二说:“鬼族事情太多,一个三魂七魄不全的鬼魂,并没有特别值得找的必要。若不是他身上累世的功德,也许他连做人都难。”
白飞泉沉默了。
熊二不比熊大会说稍微好听一点的话,他没有发现白飞泉突然的沉默,仍是把自己打听的结果继续说:
“黄泉路上奈何桥边彼岸花丛里,常常会有亡魂被那些执念、怨念生出的东西侵蚀,以至于遗失一些东西。托了些关系,也找过,没有。”
命魂不是完整的魂魄,若在地府还好,若在人间界,一旦离体,只能寄附在容器里面。若是地府找不到,那么很有可能是在人间界。
“多谢熊二哥,改天一定登门道谢。”
熊二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虽然那笑声跟哭也没什么太大差别。
白飞泉挂了电话,神情有些低落,连选礼物的兴致也不是很高了:贺赟的命魂如果遗落在人间界,那找起来就难了。
正想着,就觉得肩膀一痛,原来是撞到人了。白飞泉急忙给对方道歉,对方却一句话也不说,急匆匆地走了,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人chao中。
白飞泉狐疑地看着这个奇怪的人,忽然浑身一震:魂珠!那是自己魂珠的气息!
他急忙追了出去,却再也感应不到,也没有见到刚刚那个人。
怎么会这样?这样的情况,不太像是意外,反倒像……那人故意泄露一样。白飞泉心中的不安愈来愈重了。
…………………………
温苋已经在灵泉了泡了很久,可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灵台之中的剧痛依然没有减弱。
“咳咳。”
温苋抬起一只手,迅速地点了自己身上几处大xue,然后翻出几枚丹药吞了下去。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手。
原本犹如10岁小孩一样的嫩白小手,皮肤竟然出现了松弛和褶皱,不和谐的筋脉凸出在小手背上,像是一条条丑陋的虫。
“呵,原来如此。”
温苋终于意识到自己那个师弟真正的意图:他根本不是为了报复,从一开始就不是。
蓦地,温苋猛然想起了什么!
他急匆匆地拿出手机,却发现没有信号;他强压着灵台深处的剧痛想要离开灵境。
“砰”地破空两声,两条黑色的锁链从入口石壁之中出现,带着一股侵入骨髓的冷寒之气,向温苋袭来!
同时,原本正常的灵境入口,也骤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法阵,寒光流转,裹着一阵腥风,生生将温苋的双脚钉在原地。
“缚灵阵!温舍你个混蛋!”
如此强大的缚灵阵布在入口,他竟然全然不知?!温舍的力量到底增强了多少?如果他这么强,那么上一次的交手,自己与他都负伤的情形,是真的吗?
温苋不敢轻敌,双手拟决,一道纯正的金光直入法阵中心!
轰然一声,山石崩落,空间出现一瞬间的扭曲,那道金光竟被法阵反弹回来!
温苋急忙躲避,却力不从心。
“啊——”
两条漆黑锁链从他当胸穿过,一瞬间,温苋被钉在远处,冷汗涔涔。
鲜红的血ye顺着锁链从胸口涌出,却没有一滴落在地上。那两条锁链就像两只不知餍足的怪兽,一口一口吞噬着温苋的命源。
“呵呵呵呵,怪不得我的伤一直不好,怪不得我一直离不开灵境……”温苋捂住伤口大笑,“师弟,我们做了几百年的师兄弟,我仍是不了解你。不过,还好,你也不了解我!”
话语毕,只见温苋结印成阵,顿时周身燃起熊熊烈火,他盘坐其中,闭上了眼睛。
“啊——”
“怎么了怎么了?”
白飞泉梦中突然惊醒,一睁眼就看到贺赟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一身的冷汗。
白飞泉打开灯,把家居服给贺赟披上之后,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贺赟还沉浸在刚刚的噩梦中没有反应过来,他听见白飞泉着急的声音,好一会儿眼神才渐渐有了焦距。
“飞泉,”贺赟按着自己的胸口,皱眉道,“我梦见保保他……梦见他跟我告别。”
“告别?”
很多时候,梦并不是凭空做的,越是反常的梦,越是会预示着一些未来的情况,比如:重大的变故。尤其是,温苋还不是普通人,而是成Jing千年的大妖。
听到贺赟说梦见了温苋与他告别,这就很反常。白飞泉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想起上一次见到温苋时,他还因为养伤而无法离开灵境。
可看贺赟这个模样,他实在不想再让他担心,于是说:“没事,做梦而已,做不得数的。”
“不,不行。”贺赟没有听白飞泉的宽慰,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觉,“飞泉,我觉得保保可能出事了,我们去青城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白飞泉其实也担心,闻言也没有再说什么:“好吧。”
凌晨5点多,窗外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