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赢靠在贺夫人怀里打了个冷战,他从来没有见过母亲现在的模样,像是一条已经蛰伏不住的毒蛇,将毒牙露了出来。
“去,赢儿,把温大师请来。”
“不是吧,”贺赢有些不乐意,“妈你还真相信那个江湖骗子啊?”
“别胡说,听妈的。”
“好吧。”
贺夫人回到书房,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份病例来,上面赫然写着:贺永廉,胃癌晚期。
“贺赟……是你逼我的。”贺夫人捏着病例,眼神逐渐坚定,“时间不多了。”
贺夫人到现在还记得,她曾偷偷听到,当年老爷子倾尽全力请来大师,为贺赟卜算的那一卦,也听到了那堪称天机的延命之法。
不久,就听说贺赟认了个了不起的保保,安然活到现在。
“都是老爷子……”
贺赟早就该死,若不是他逆天改命,怎么会活到现在,还成了自己的绊脚石:“还好,老天待我不薄。”
“贺夫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书房,正是之前跟在贺赢身边的那个人。
贺夫人对他态度非常温和,甚至有些谦卑,她笑着说:“您之前要的那些材料我已经备好了,温大师。”
这位温大师,正是温舍。
温舍:“好,等事情做完,别忘了你给我的报酬。”
贺夫人:“您放心,只要贺赟那个保保不能再为他延命,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啧,”温舍歪着头,伸手捏起贺夫人一缕头发,笑道,“为什么要用这么迂回的方法呢,你不就是要让你的大儿子乖乖去死,把股份留给你们么?”
贺夫人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两步,笑道:“温大师,您说笑了,现在是法治社会,更何况我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沾染这种杀人放火的事。”
“哈哈哈哈,好一个弱女子。”
温舍离开贺家大宅,他摩挲着手腕上的一串黑色珠子,冷笑一声:“师兄,时间不多了。”
青城灵境之中,原本已经逐渐恢复的温苋,忽然吐出一口鲜血!
………………
不管贺赟内心有多么不情愿,成祥的新品内衣大秀仍是准时举办了。
忙乱的后台,俊美的模特们几乎全/裸着在做着最后的上台准备。化妆师们没人手里拿着好几个刷子,几乎是看到谁,就冲上去补妆。
“飞泉飞泉!我怎么总想上厕所啊。”
白飞泉也有些紧张,但是还是维持着淡定的神态,说:“都说了让你别喝那么水。”
柯朗噘着嘴说:“我也不想啊,但是就是很口渴嘛。”
前面舞台上主持人已经开始讲话,柯朗站在后台入口偷偷往外看:“好多人,成祥几个管事儿的都来了。”
“毕竟是新品大秀。”
“大家准备,要上场了!”
“走了走了。”
现场灯光暗下,一束追光打在台上,随着挤富节奏感的音乐响起,成祥这场新品大秀正式开始了。
一个一个英俊的模特们身穿最新款的内衣内裤走上T台,灯光将他们身上的皮肤渲染成迷人的色彩。
白飞泉身穿浅灰色的棉质四角内裤,光着脚踩着节奏走上T台,璀璨的追光,无数闪光灯在他眼前闪耀。他才发现,原来走秀就是在一片足以照亮整个夜空的光路上,独自走完属于自己的路。
至于下面的几百人,根本看不见。
这让他想起当初第一次拍片的时候贺赟对他说的话:不要紧张,只有他一个人。
紧绷着的脸忍不住泛起了一丝笑容,他想起昨晚贺赟抱着他接吻,却又小心地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那个人,总是这样,嘴上不说,其实永远都尊重他。以至于白飞泉常常会想,贺赟是不是已经忘了他是妖,是一个比人族厉害许多的妖,所以才那么宠爱、包容,小心地关心着他的一切,把他当做人一样。
白飞泉很快就抑住了表情,从容地走进了后台。
看,就像第一次拍片一样,不是只有我一个,还有你,贺赟陪着我。
成祥的新品大秀顺利完成,代言人也现场签约。模特们自有经纪人结算报酬的事,纷纷在后台换衣服准备离开。
“柯朗,你陪我去下厕所。”白飞泉叫住正准备换衣服的柯朗。
白飞泉与柯朗还穿着刚刚走秀的圆领套头内衣和长款的秋裤,他闻言只楞了一下,就答应了。
更衣室里熙熙攘攘,几十个模特都挤在一起各换各的,有些关系好的已经在商量等下去哪里吃宵夜。
一个模特淡定地走到刚才白飞泉的更衣柜前,许是白飞泉上厕所有点急,柜子没锁。
见没人注意到他,男人打开了白飞泉的柜子。随手翻了几下,他确定那条黑色的内裤是白飞泉今天穿来的自己的内裤,心中一喜,一下子把它攥在手里。
“我去,还真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