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德都爱着你!”
亚洛斯停下动作喘着气看向夏尔大笑:“很得意吧,呐,很得意吧夏尔!有这么多人爱着你!”
夏尔有些狼狈地躲过亚洛斯的攻击,胸口被刺中的地方已经开始渗出大片血迹。
我恨你。
凭什么得到幸福的不是我,可以坚强的不是我,能够骄傲奔跑的不是我。我付出了一切,连同这躯壳一起,都投入了深渊,得到的却还不及你的一分一毫。
我要把你所抢夺的,加倍地、加倍地附加到你的身上。
“你说话啊夏尔,说话啊!”亚洛斯的眼中带着绝望的兴奋,“不服气的话来杀我啊!快啊!”
夏尔的眼神突然一凛,一手抓住了亚洛斯握着匕首的手腕:“你以为……那是爱吗?”
亚洛斯怔怔地看着夏尔。
“口口声声地说着爱,你又真的知道什么是爱吗?那些肮脏、污秽、只有利益,在你一旦回头就会毫不犹豫抹杀掉你的紧盯你的眸子,你以为那就是‘爱’吗?”剧痛开始在身体里蔓延,夏尔颤抖着费力地站直了身体,高傲地望着金发的少年:“身陷囹圄却从来没有想过从其中爬出来,就连那唯一的蛛丝也放弃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追逐所谓的‘爱’!只是区区身体被蹂躏,就成为不可一世的理由。为了虚无的所谓信仰,连道德和尊严都可以舍弃,又和狗有什么区别?”
亚洛斯后退两步,匕首一下子掉在地上:“不,不是这样的——”
“明明已经被遗弃了,却还是寻找万般借口,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你所谓的幸福了吗,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避了吗?逃避你那肮脏不堪的灵魂和身体了吗?吉姆·麦肯!”
夏尔微笑,扬起下巴:“这样的你,我不会杀,也不屑于杀。”
是了。那种眼神,就如同王俯视着棋子一样的目光。那样赤裸的,尖锐的,毫不留情的嘲讽的目光。
“不是……不是这样的!夏尔、夏尔!”泪水忽然断线般地流下,亚洛斯哭着上前拽住夏尔的衣衫,“我是被爱的,我没有逃避,夏尔,我和你一样啊!我也经历过黑暗和烈火啊!我也曾被那些家伙们玷污、折磨、贯穿……我、我也是不洁啊!”
就在电光火石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线突然在夏尔脑中串连了起来:玷污,不结,折磨,男人,亚伯汗……
“你这家伙!”夏尔擒住亚洛斯的手臂,“亚伯汗事件,是你做的对不对!”
—***—
我在奔跑,在一片苍茫的黑暗里奔跑,在胸口辐射的一阵阵快要麻痹的痛觉中奔跑,听着在脑海中不断回响放大的空洞脚步声。
这很容易,就如塞巴斯蒂安所说的那样,我的灵魂,一直在黑暗中奔跑、追逐着。即使忘了目的,也一直不停歇地向着那虚妄的尽头奔去。
我拒绝同情,拒绝怜悯,拒绝与任何人并肩而行。即使那望不见的尽头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我也拒绝回头。因为这是我所选择的路,这是无法逃避的事实。
“少爷!”一袭黑色燕尾服出现在了夏尔的面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追上亚洛斯·托兰西!”夏尔边忍痛捂着伤口边奔跑着边喊道,“他是‘亚伯汗’事件的凶手!”
“您受伤了。”塞巴斯蒂安敏锐地察觉到。
“别管这个了,女王的命令为先!”
“明白。”塞巴斯蒂安当即一个打横将夏尔抱起来,飞快地向前掠去。
是啊。早该觉察到了。女王的信函中分明的写着“请务必扫清墙角的蛛网”,可笑当时的自己还当作是一般的比喻。
扭曲的男人尸体,年轻的托兰西伯爵。谁说死者没有共同之处?那三名死者的共同点,就是都在三年前,与前代托兰西伯爵一起,强奸过一个名叫吉姆·麦肯的男孩!
“救救我!救救我克洛德!”少年踉跄地跑着,在黑暗中一脚深一脚浅,却在最后一个台阶就要达到地面时一下子摔倒扑到了地上,“克洛德……”
几步之外的地方就是托兰西宅的大门,不知道什么原因而正门户大开,冷风灌入室内,不知何时阴起了天。
一双擦得极亮的皮鞋出现在视野之内,亚洛斯顺着向上看去,望到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庞:“……克洛德。”
克洛德缓缓蹲下身俯视着趴倒在地的亚洛斯:“您叫我,老爷?”
亚洛斯忍不住一把扑住克洛德哭喊:“太好了!克洛德,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救救我,夏尔,夏尔他——”
“老爷。”克洛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如果不是他的表情,亚洛斯几乎以为那声音是温柔的了,“请放开我,您的手很脏。”
“托兰——”夏尔刚从地窖中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亚洛斯·托兰西怔怔地趴在地上,盛满泪水的眼满是惊愕地看着他面前的执事。汉娜与恶魔三人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前厅,一时间,空旷的大厅站满了恶魔与人类。
“夏尔!”亚洛斯好像又燃起了新的希望,他用力朝着夏尔的方向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