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确实太扭曲了。”夏尔总结。
“行为上的扭曲必然是因为心理上的扭曲。”塞巴斯蒂安道,“恐怕凶手是对死者恨之入骨。”
“全部是三十岁以上的男性,身份大都是中层人士,其他的目前还没有发现。”
夏尔抬起手来头疼地揉着太阳穴:“总之无法阻止恐慌的话,只有找出凶手指一条路了。对了,死者的共同处呢?”
亚洛斯垂着头,睫毛轻颤着,一阵清脆的笑声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不要。”少年抬起头,浅蓝的眸里是灿烂的笑意,“‘爸爸’今天告诉我,他要给我取一个托兰西姓的新名字,等他取好了,我们再杀他。”
恶魔金色的眸子冰冷地在少年身上打量了一周,用毫无生气的语气回应道:“Yes, Your Highness.”
在地狱的最深处,被折磨,被撕裂,被以最残忍的姿态温柔地对待。就连血管里流着的,都是男人的精液。
仇恨是一种非常奇怪的东西,就好像冰毒,又类似某种中药。
这是那个令人作呕的男人的称谓,但从那一刻起,我将切开他的身体,舔舐着从那伤口中喷溅而出的温暖的鲜血。我将成为老爷,这个托兰西家唯一的老爷。
黑暗包裹着我,一点一点,那其中的蛛丝缓缓地缠绕起来,
“是的。我也想要占有您直到我满足。”是平缓而无调的语气,没有拿烛台的那只手推了推眼镜,眼里一闪而逝的,却露出了轻蔑的表情。
亚洛斯就以那样的一副身躯面对着恶魔,眼睑慵懒地闪动着。
还不是亚洛斯的亚洛斯扯过白色的床单为自己披上,长长的床单尾摆落下,拖在了地板上,仿若祭祀时的朴素白裙。
黑暗。黑暗。黑暗。
—***—
身体早就不是自己的了,现在就连灵魂也不再属于自己。这个空空如也的干枯的躯壳,就只剩下你了——
整具尸体被扭得乱七八糟,团成一团,几乎认不出哪是手哪是脚,有好几处被扭断的地方还露出森森白骨,死者的表情无比狰狞,竟像是被活活折磨致死,最诡异的是,明明肢体被扭曲到这样,居然还能互相连接在一起,让人无法想象是怎么做到的。
塞巴斯蒂安弯着嘴角:“真是无情的少爷啊。”
恶魔的脸上什么表情也看不到,他俯身支起破碎的亚洛斯,道:“只要您愿意,现在就可以了结他的性命。”
亚洛斯使劲地蹭着克洛德的衣服,把眼泪鼻涕通通蹭到执事整洁的燕尾服上:“克洛德,呐,我又做那个梦了,梦到那个肮脏的癞蛤蟆了!好可怕啊,怎么办……”
亚洛斯忽闪着挂着泪水的睫毛,带着孩子般的希翼看向执事:“真的吗?”
味苦,微甜,一旦沾染上了舌尖,就让人着了魔似的摆脱不了,仿佛被囚已久的困兽嗅到空气中的一丝血腥所带来的疯狂和冲动,早已不在理智的控制范
“老爷?”
斯的眼睛。妖冶得就如同刚刚绽放的彼岸花。
夏尔瞪了坐在他对面的塞巴斯蒂安一眼:“还在嘲笑我吗?”
“主人。”
克洛德一手举着烛台,任由他抱住自己:“是。”
一个一个,都沾染着污秽的气息。让人恶心得反胃。
“克洛德!克洛德!!”
夏尔的神情漠然,一手支着下巴看向窗外:“不知道和我相比谁更无情一些。”
将我一点一点地拖入那深不可见的深渊。
“帮我弄干净。”少年的语气也是懒得多说什么的样子,在他开口的时候,甚至还有白色的浊液流入那双美丽的红唇里。
太好了……克洛德不会离开了。他说会在我身边,就一定会在我身边的。亚洛斯满足地拽紧了克洛德的衣角。
“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查到吗?”夏尔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放松地倚在了回程马车的座位上。
“是的,唯一比原先清楚的就是尸体确实相当的‘扭曲’。”
人类,真是肮脏啊。
亚洛斯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克洛德,”他叫对面恶魔的名字,“以后要叫我老爷。”
“真是的,要是死者再多一点就好了。”夏尔皱着眉头道。
“是,主人。”
当时见到尸体的时候,夏尔还真的被吓到后退了好几步,那简直不能让人相信还是人类的身体。
夜深,本来已经熄灯的宅邸又亮起灯来,从大厅一路亮到走廊,亮到亚洛斯的房间。
“不,怎么敢。”一边这样说着,塞巴斯蒂安的眼中却露出笑意。
只要像只母狗一样汪汪地叫两声求欢,他们就能让你踩着他们的背往上爬。真可笑,如此一来的话,低贱的到底是那狗还是那人呢?
跪在床上的少年眼睛里全是惊恐,在看到执事的一瞬间就紧紧地扑抱了上去:“克洛德,克洛德…!”
“我会在您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