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捏去,只捏得指尖隐隐生疼,岩石自是纹丝不动。
丘处机哈哈笑道:「谅你这傻孩子也想不通这中间的机关。那位女前辈右手
手指书写之前,左手先在石面抚摸良久,原来她左手掌心中藏着一大块化石丹,
将石面化得软了,在一柱香的时刻之内,石面不致变硬。黄岛主识破了其中巧妙,
下山去采药配制化石丹,这才回来依样葫芦。」
郭靖半晌不语,心想:「我岳父的才智,实不在那位女前辈之下,但不知他
老人家到了何处。」
心下好生挂念。
丘处机不知他的心事,接着道:「先师初为道士,心中甚是不忿,但道书读
得多了,终于大彻大悟,知道一切全是缘法,又参透了清净虚无的妙诣,乃苦心
潜修,光大我教。推本思源,若非那位女前辈那幺一激,世间固无全真教,我丘
某亦无今日,你郭靖更不知是在何处了。」
郭靖点头称是,问道:「但不知这位女前辈名讳怎生称呼,她可还在世上幺?」
丘处机叹道:「这位女前辈当年行侠江湖,行迹隐秘异常,极少有人见过她
的真面目。除了先师之外,只怕世上无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先师也从来不跟人
说。这位前辈早在首次华山论剑之前就已去世,否则以她这般武功与性子,岂有
不去参与之理?」
郭靖点点头道:「正是。不知她可有后人留下?」
丘处机叹了口气道:「乱子就出在这里。那位前辈生平不收弟子,就只一个
随身丫鬟。这丫鬟素不涉足江湖,武林中自然无人知闻,她却收了两个弟子。大
弟子姓李,你想必知道,江湖上叫她甚幺赤练仙子李莫愁。」
郭靖「啊」了一声,道:「这李莫愁好生歹毒,原来渊源于此。」
丘处机道:「你见过她?」
郭靖道:「数月之前,在江湖曾碰上过。此人武功果然了得。」
丘处机道:「你伤了她?」
郭靖摇头道:「没有。其实也没当真会面,只见到她下手连杀数女,狠辣无
比,较之当年的铜尸梅超风尤有过之。」
丘处机道:「你没伤她也好,否则麻烦多得紧。她的师妹姓龙……」
郭靖一凛,道:「是那姓龙的女子?」
丘处机脸色微变,道:「怎幺?你也见过她了?可出了甚幺事?」
郭靖道:「弟子不曾见过她。只是此次上山,众位师兄屡次骂我是妖人滢贼,
又说我为姓龙的女子而来,教我好生摸不着头脑。」
丘处机哈哈大笑,随即叹了口气,说道:「那也是重阳宫该遭此劫。若非阴
错阳差,生了这个误会,不但北斗大阵必能挡住那批邪魔,而你早得一时三刻上
山,郝师弟也不致身受重伤。」
他见郭靖满面迷惘之色,说道:「今日是那姓龙女子十八岁生辰。」
郭靖顺口接了一句:「嗯,是她十八岁生辰!」
可是一个女子的十八岁生辰,为甚幺能酿成这等大祸,仍是半点也不明白。
丘处机道:「这姓龙的女子名字叫作甚幺,外人自然无从得知,那些邪魔外
道都叫她小龙女,咱们也就这般称呼她罢。十八年前的一天夜里,重阳宫外突然
有婴儿啼哭之声,宫中弟子出去察看,见包袱中裹着一个婴儿,放在地下。重阳
宫要收养这婴儿自是极不方便,可是出家人慈悲为本,却也不能置之不理,那时
掌教师兄和我都不在山上,众弟子正没做理会处,一个中年妇人突然从山后过来,
说道:『这孩子可怜,待我收留了她罢!』众弟子正是求之不得,当下将婴儿交
给了她。后来马师兄与我回宫,他们说起此事,讲到那中年妇人的形貌打扮,我
们才知是居于活死人墓中的那个丫鬟。她与我们全真七子曾见过几面,但从未说
过话。两家虽然相隔极近,只因上辈的这些纠葛,当真是鸡犬相闻,却老死不相
往来。我们听过算了,也就没放在心上。
「后来她弟子赤练仙子李莫愁出山,此人心狠手辣,武艺极高,在江湖上闹
了个天翻地覆。全真教数次商议,要她治一治,终于碍着这位墓中道友的面子,
不便出手。我们写了一封信送到墓中,信中措辞十分客气。可是那信送入之后,
宛似石沉大海,始终不见答覆,而她对李墓愁仍是纵容如故,全然不加管束。
「过得几年,有一日墓外荆棘丛上挑出一条白布灵幡,我们知道是那位道友
去世了,于是师兄弟六人到墓外致祭。刚行礼毕,荆棘丛中出来一个十三四岁的
小女孩,向我们还礼,答谢吊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