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支烟。”
冷峭燃翘起二郎腿,把夹在指间被胡终明抽过的烟弹出了窗外。
康帅目视前方笔直的路,开着车,说道:“抽完了。”
“那靠边停车,找家卖烟的店去买包回来。”
康帅对胡终明那具肥胖身躯在冷峭燃身上蠕动的画面挥之不去,他问道:“你经常被段爷送去陪这些男人?”
“不是被叔叔送去陪这些男人。”冷峭燃纠正道,“是我自己愿意去的,你不懂就不要瞎说。”
死鸭子嘴硬。
康帅又一脚急刹车踩下去,把车停靠在了路边,冷峭燃的头猛地磕在了前面的椅背上,揉着脑门刚骂出声,康帅就开门下车,砸上车门走向路边小商店,去买烟了。
路边摆了几家流动的烧烤摊,支起短板凳、矮椅子就做起了生意,烧烤的浓烟和香气随风飘散。
康帅拿着两包烟从小商店出来,一眼就看见冷峭燃站在烧烤摊前,鹤立鸡群。
烧烤摊主满脸堆着笑,向她面前的杯子倒着白酒,眼神坦荡地朝她胸前瞄去。
“冷峭燃!”康帅朝她怒喊了一声。
冷峭燃端起小酒杯,没有看康帅,一口喝下了酒,对烧烤摊主说道:“倒。”
摊主就又为她斟满了一杯酒。
康帅气冲冲回到车上,把放在副驾驶的风衣外套拿上,又气冲冲走向冷峭燃,披在了她身上:“穿好。”
烧烤摊主看见冷峭燃不是落单的一个人,她身旁这男人开了辆汽车,有钱又帅,于是败兴地放下高粱白酒酒瓶,好声招呼道:“美女,随便坐,我去给你烤几串烧烤下酒。”
“谢了。”冷峭燃套上风衣外套,冻得吸了吸鼻涕,把衣服朝胸前围拢,端起那杯酒,仰头一灌,杯底就滴酒不剩了。
康帅并肩站在她身边,看她把那杯取暖的酒喝下,鼻头被冻得发红。
她转头看向身侧的康帅,说道:“谁让你叫我全名的?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老大,该叫我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
烧烤摊后面搭了一个可以坐下的大棚,能避风驱寒,康帅牵过冷峭燃发冷的手,就往棚里走:“去里面坐着喝。”
“我不,我就要站在这里喝。”冷峭燃不走,一把甩开了康帅的手,用眼神点了点酒杯,“给我倒酒。”
康帅挨着她肩,站在她身边,把酒杯倒满,用她喝过的酒杯,喝下了那一杯杯沿沾着口红印的酒。
味道不错。
冷峭燃用胳膊肘一下撞上了康帅胸膛,嚷嚷道:“谁叫你喝了,你是不是屁股插了鸡毛,要上天了!”
那一肘子恰好撞上康帅的ru头,酒Jing流经到胸腔,他捂着胸膛呛了起来,剧烈接连咳嗽。
冷峭燃脸色始终冷冷的,再没有了面对胡终明时有的笑靥。
她生性本就凉薄,善于伪装,这时不过是原本的面目,她重新倒了一杯酒,和康帅用一个杯子,喝下了酒。
康帅呛得快死了,都不见她问候一声,连看都未看一眼,就只站在那里喝着酒。
烧烤摊主送上现烤的五花rou、韭菜、鸡尖。
这些都是下酒的好菜,冷峭燃问一共多少钱,摊主诚心说道:“美女有缘来我这里,我给美女你免单,不收钱,美女想吃什么尽管提,我请你。”
类似这样用美貌收获诸多好处的事,冷峭燃遇得多了,她习以为常,但从不会亏欠对方。
“康帅,给钱。”
捋顺了气的康帅直起腰,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百元大钞,甩给了烧烤摊主:“不用找了。”
后又补充了一句:“我媳妇儿吃东西,还轮不到你请。”
又演上了。
冷峭燃一脚踩上了康帅,高跟鞋的鞋根又细又尖,那一脚踩下去,康帅面目的肌rou都在发抖,忍着不出一声。
“正常点,我叫你正常点。”冷峭燃放下了喝完的空酒杯,移开了脚,“你再乱说,我回头就找针,亲手把你这张嘴给缝了。”
恐吓完后,冷峭燃命令道:“吃。”
五花rou和鸡尖都不是康帅爱吃的,前者烤得太油,后者全是骨头没有rou,他就拿起了串好的烤韭菜吃,重新拿了个杯子,和冷峭燃分喝那瓶酒。
烧烤摊主还在烤其他食客的菜,他扇着扇子,烟雾缭绕,上升到黑夜里,渐渐隐于不见。
冷峭燃望着那缕孤烟,问道:“你今年多大?”
“你不是摸过吗?”康帅嚼着嘴里的草。
被冷峭燃瞪了一眼,康帅如实回答:“二十八,你呢?”
“我比你大。”冷峭燃只喝着酒,不吃菜。
大也没大多少岁,就大一岁。
她1961年生人,他1962年生人。
康帅不关心她具体大自己多少岁,问了,她不一定会说,改为打听起她的生日:“你几月几日出生?”
冷峭燃用酒润了下喉:“冬天,12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