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应真够慢的。
冷峭燃以为凭他那不太笨的脑袋,多多少少知道自己去酒店,肯定不是一个人入住。
“是有人在等。”
“男的,还是女的?”
这话逗得冷峭燃一笑,她就没有陪过女人。
扯开康帅牵上的手,冷峭燃甩上了车门,无声向海棠酒店的大门走去。
不合脚的高跟鞋踩在shi漉漉的地上,冷峭燃走得小心谨慎,她很少穿高跟鞋,偶尔穿回高跟鞋,感觉路都是不平的。
康帅仓促打开车门,站在车边,看见冷峭燃登上了海棠酒店的台阶,往旋转金门里走去。
康帅想叫她的名字,想问个清楚,酒店里等她的人是谁,就在眨眼犹豫的功夫,她就消失在了酒店的旋转金门里,被金碧辉煌的酒店吞噬。
夜凉有寒风。
康帅倚在车边抬头向酒店望去,十二层全亮着灯的酒店,不知道冷峭燃在哪一个房间。
康帅后知后觉,酒店里的男人是段景鸿给冷峭燃安排的,也是在那一刻,康帅在夹着雨的冷风中知道了,冷峭燃的作用对于段景鸿是什么了。
酒店对面有一个小超市,康帅开车转弯,把车停在了酒店对面的小超市外,下车买了一包烟和一桶方便面。
他拿着泡上的方便面,抽着烟坐回车内,决定等到冷峭燃从酒店里出来。
靠着半包烟和一桶面度过了上半夜,下半夜康帅锁住车门,脱了鞋,双手环抱胸,吊着一双穿着黑袜子的脚,搭在方向盘上就睡了过去。
在相对狭窄的车内,康帅的身躯展不开,没睡到几个小时,他因为不舒服的睡姿醒了过来,偏头看向处于夜色里的酒店,想着这时候的冷峭燃是睡了,还是醒着的。
如果睡着,也是在某个男人身边睡着。
如果醒着,也是在某个男人身下呻yin。
康帅把搭在方向盘上的双腿放了下来,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衔在嘴里,在车里四处找着打火机,脑海里忍不住闪现冷峭燃的身影,她没穿内衣,没穿内裤,她就穿了一条针织包tun连衣裙……
早该想到她穿成这样,是去陪男人的。
一直找不到打火机,点不燃嘴里烟的康帅更烦躁了,握拳砸在了方向盘上:“妈的!”
这股窜出的怒气在被康帅意识到后,他拔下嘴里没有点燃的烟,想着,自己为什么生气?冷峭燃这种货色的女人被段景鸿送去陪男人,是早就能想到。
她陪过的男人,堪比ji女的接客量了,身子脏透了,人也脏透了,为了她,有什么可值得生气的?
她不值得。
康帅打开车门,在马路边来回踱步,烟瘾犯了又没打火机的他,焦躁难安。
路边百米外有一处小巷,巷外悬挂了一个‘招待所’的红色灯箱招牌,‘招待所’下面还立了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按摩/推拿/针灸’。
这一眼望过去,就知道那条小巷少说都暗藏了五、六家不正规的鸡店。
康帅站在连辆车都不经过的马路边,冷得打了一个喷嚏后,望了眼小巷尽头的灯箱广告,钻进了车里,继续等待。
清晨五点过,薄雾惨淡的街道有了生气,一辆推着早餐车的流动三轮车停在路边的一棵树下,卖的是现烤的锅盔,支起的纸牌上用大字端正地写着‘红糖五毛,猪rou一元’的字样。
人流从无到有。
这座城市从沉睡的黑夜里醒出来,逐渐露出了清晰的轮廓。
康帅等到上午十点过,差一些十一点的样子,偏头看见冷峭燃穿着那一身有别样诱惑力的连衣裙从酒店大门走出来。
酒店外路过她的每个男人,无一例外都要向她看去,着重是看她胸前明显的ru头凸点。
这年代大白天在街上走的女人,没有一个能像她这样开放,有几人都怀疑她是不是Jing神有问题。
冷峭燃习惯了那些目光,她毫不在意那些目光,她向停在路对面的车招手,示意康帅把车开过来。
招了几下手,车没动静,她只好踩着难走路的高跟鞋,往路的对面走来。
康帅看见冷峭燃走过来,闭上眼,假装睡着了觉。
“康帅,喂,康帅,醒醒。” 冷峭燃拍了拍车窗,绕到副驾驶,去开副驾驶的门。
装作从睡梦中醒来的康帅揉了揉眼,看见站在副驾驶门外的冷峭燃后,脸上表现出毫不在意,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你昨晚玩的是有多高兴,这都快到中午了,还在车里酣睡。”冷峭燃坐进车里,呼了一口气,脱下磨破了脚后跟的高跟鞋。
她还知道这是快中午了,康帅还想要反问她,她昨晚玩得是有多高兴,玩到了快中午才从酒店里出来。
康帅探头往路两旁看去,找寻着能吃饭的餐馆,说道:“我们在这里找一个地方吃了中午饭,就回去了嘛。”
“回不了,今晚还要过一夜,我在酒店里吃过了,对哈,你还没吃饭。”冷峭燃坐在副驾驶座位